真武子道:“金龍王料定,趙大川還會繼續殘害名僧。他不想引狼入室,讓雙峰山變成戰場。假如將名僧安排在某處,並暗中設下僧陣,能破掉‘波旬之咒’最好,倘若不能破掉,咱們也還有退身之地。”
敖仲冷笑道:“退身之地?假如僧陣都除不掉他,雙峰山還能保得住嗎?”
真武子疑惑道:“神龍大師,難道除了僧陣,就沒有別的備用方法了嗎?”
敖仲傲然道:“你讓金龍王自己去想備用法子吧,老龍只記得這一招。人家當年的僧人們,使用這套陣法,都是屢試不爽。”
真武子沉吟半晌,才道:“那不成了孤注一擲了嗎?咱家要去拜見金龍王,向他稟報您的答覆。”
敖仲黑臉道:“你告訴他,老龍自感能收拾魔頭。倘若金龍王不信,那就讓他另請高明吧。”
真武子道:“神龍大師,您別說氣話,還要以大局為重。”
敖仲轉向柳龍安,雙眼盯著他的丹田處,欣然道:“子爵大師所言不虛,果然修煉出了蓮花!”忽然眯起眼睛道:“沒覺得腰痠腿軟、頭暈目眩嗎?”
柳龍安搖頭道:“沒有啊?”聽到眾人一陣鬨笑,立即醒悟過來,臉上不禁一紅。
敖仲道:“即日起老龍排演僧陣,子爵大師可是主力中的主力。咱們手裡有十幾位和尚,都被世人稱作當今最知名的大師。其實他們沒別的本事,只有嘮嘮叨叨地念經,才是絕對的強項。不過,這群只會唸經的廢物到了老龍手裡,都會化腐朽為神奇,成為‘波旬之咒’的強大剋星。”
雖然敖仲信誓旦旦,眾人卻無不心中狐疑。
大家均知“波旬之咒”極為詭異。尤其是念上六遍咒語,就會種下魔根。而魔根竟然還是活著的,是有慾望的,逼著宿主去做淫邪之事。宿主即便想要回頭,卻又欲罷不能。
面對這樣一種並不完全知道底細的古怪功夫,僅憑以往的記憶,請名僧們念念經,就能對付得了嗎?
按照敖仲所言,以往那些除魔故事,都發生在千年以前。他如果記錯陣法,哪怕忘掉了某個環節,會發生什麼事呢?
帶著這所有的疑問,柳龍安隨著敖仲來到扁鵲塔。在那裡,他又見到了慧真、智行、青竹等高僧大德。
敖仲將四大名僧罹難之事講了一遍,敦請眾僧眾志成城,修煉僧陣,共同除魔。隨後便演示陣法,親率眾僧排練。
這些大師自從來到雙峰山,知道山中的仙妖心中向佛,因此素來欽佩龍王洞。此刻聽說有人為害僧林,都願意為除魔出力,因此對演練僧陣極為配合。
柳龍安整日與他們為伍,心中更加清淨坦蕩。
敖仲檢視他的丹田,告訴他仍要繼續加緊雙修,直到自己與丹田中的燃燈佛融為一體,才算是修成正果。
這要求與《燃燈心經》不謀而合。《燃燈心經》中說,要想達到高階境界,就要實現虛與實的融合,修者隨時都能化身為丹田中的那尊燃燈古佛。
只是他修達中級境界剛剛兩年,不敢想象這麼快就能衝擊高階境界。當年他急於求成,致使佛藏碎裂。若無長春觀所救,恐怕早已成為廢人。
此時進境雖快,身體倒並無不適。柳龍安心中竊喜:“看來自己的種種際遇,都加速了燃燈心經的修煉。即便循序漸進穩穩地修煉,達到高階境界也會指日可待。”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又是兩個多月過去。
這日傍晚,演練完僧陣,敖仲對眾人道:“前幾日老龍到北方轉了轉,摸到了趙大川的最新訊息。”
見眾僧仍然雙目微合,對他的話並不訝異,敖仲又道:“他又殺害了三名和尚。這三個和尚並不十分出名,勉強可以稱作地方名僧。他肯定在打你們的主意,魔頭的腳步聲距離雙峰山越來越近了。”
慧真法師道:“神龍大師是否知道,他要殘害多少僧人才肯罷手?”
敖仲道:“老龍當年聽釋迦摩尼的弟子們講,‘波旬之咒’有六個等級,叫做六重天。修煉前三重天,不需要殺人,只要喝足多少口血液即可。從第四重天開始,不但要喝血,還要吸人靈魂,故而必須要殺人了。
“修煉第四重天,需要吃掉六位高僧。修煉第五重天,則需要吃掉十二位。到了第六重天,便是要害掉十八個人,才能得以圓滿。”
智行法師問道:“圓滿了又能怎樣?”
敖仲道:“你把我問倒了。等到趙大川來了,你親自問問他吧。”
眾人聽他開起玩笑,盡皆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