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虧的。
“確實如此,不過往後其價會與這兒的相持。”
安芝意會過來他的意思,笑道:“有顧大人這句話,我倒是放心了。”
顧從籍看了她一會兒:“傅姑娘是哪裡人氏?”
“宣城。”
顧從籍沒再問什麼,將丘莊那邊的花農戶的名冊交給她,安芝接下後告辭離開。
前廳內安靜下來,顧從籍捻著手串,低下頭,手中捏著的正是替換上去的那顆。
但實際上這顆紅瑪瑙與旁邊的一模一樣,因為整個手串中的珠子本就不是渾圓,有些差別,替換的那顆也就更瞧不出區別來了,可顧從籍就是一下能分辨,以至於他上午回來,拿到這手串時就察覺到了。
而他在意的並非是瑪瑙珠,而是這顆珠子的位置,順手第六顆,與之前丟失的那顆所在的一樣。
問過清禾,得知他取回時已是如此,顧從籍才派人去請傅掌櫃,可得到的回答,並非是他心中所猜測的。
二十八顆珠子,連清禾都不知道,那有多少可能性,它會在原來的位置。
會是他想多了嗎?
……
離開顧府後,安芝坐在馬車上,翻著顧大人給的花農戶名冊,這大概是將丘莊那兒的都涵蓋了,寫了七八頁,後面還有說明養的都是些什麼花。
丘莊那邊有得天獨厚的養花條件,按理說不會有剩的,安芝當初將梳齋開起來時,也有考慮過去那兒收花料,可丘莊那兒太黑,花農聯合抬價,不合作的會直接打壓,加上當地衙門縱容,丘莊那邊的價就比金陵這兒的高出一半之多。
往年去丘莊收花料的大都是外地來的,金陵這兒的本地商戶去的甚少,安芝這樣雖然所需多,也寧願在金陵外散著收回來,或許是因為今年開市對其造成了一定的影響,加上新巡使上任後的多番巡查,丘莊今年許多花圃被滯,出現了無人前去採收的情況。
無人採收,最終虧的還是百姓,顧少爺說前幾日顧大人去了丘莊,想必也是為了這事。
不過對安芝而言,倒的確是個好訊息。
掀開窗戶往外看,見馬車在晉陽街,安芝便讓車伕直接帶她去了梳齋,等回到商行,已是下午。
原本這時辰不會回來的卿竹坐在後院中乘涼,安芝走上前,將一罈剛買來的酒擺在桌上:“師叔。”
卿竹笑:“無事獻殷勤?”
“前幾日擺在裡屋的手串,是師叔您串起來的嗎?”安芝去梳齋問過師傅,手串送過來時是散的,並未串聯。
卿竹也沒否認:“是啊,我原本還想問你,是不是宜山帶下來的星宿珠。”
“那是星宿珠?”手串是二十八顆珠子,但因為是顧大人的東西,安芝也沒往那處去想。
卿竹一愣:“不是你的東西?”
對望了一陣後,卿竹沒由來湧起不安,看著安芝小心問:“是誰的?”
安芝坐下來:“顧少爺送過來的,說不小心掉了一顆,讓我幫忙補上。”
“原來是補的,難怪這第六顆的心珠摸起來不太對,當時串時我就覺得是新添。”卿竹說完後臉色微變,“這手串是誰的?”
安芝給了個“你說呢”的眼神,卿竹驚詫:“是顧從籍的。”
“師叔,顧大人的手串,是不是你的?”
卿竹:“……”
安芝知道這星宿珠,二十八顆瑪瑙組成,每一顆代表一個星宿,珠子之間的細微差別只有時常佩戴的人才能分辨出,旁人肯定不知。
師公和師傅都有,但她從沒見師叔戴過,那天顧少爺送來時安芝也沒有留意,可今日去了顧府後見顧大人反覆問自己,她就想到了可能與師叔有關,哪知道有關不僅僅是她將它們串起來,這手串就是她的!
卿竹還在消化她所說的話,過了會兒她起身,朝藤架外走去,走了幾步後停下來,轉過身看她:“這串星宿珠是我拜師時師傅贈與我的。”隨身戴了有十餘年,後來下山報仇後不小心遺失了。
“丟了?”
“是啊。”卿竹記得十分清楚,那次偷襲不成被人追趕,逃跑中被顧從籍救下,她當時昏迷了兩日才醒的,醒來後這星宿珠就不見了,當下報仇心切,卿竹也沒在意這些,自然也不會想到東西在顧從籍手上。
安芝看了她一會兒沒再說話,師叔戴了十餘年,對星宿珠熟悉的很,所以一眼就看出了新舊區別,而顧大人,他本不知這星宿珠的排序由來,卻能一下辨認,只能說明這十年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