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家,我就給你們帶孩子,這樣就夠了。”
這樣不夠的,許汀沒有說話。在他小小的心靈裡,姨姨就應該是大戶人家的少奶奶,每天吃好的穿好的,然後悠閒的種種花養養小兔子,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為了幾個小錢忙得團團轉,還要帶孩子,院子裡養著下蛋用的老母雞。
許汀垂著頭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卻意外的發現秦若望正坐在床邊等著,看見他進去,綻開一個燦爛的笑。
這兩個無法無天的傢伙!許臻娘攥緊拳頭,手裡的信皺成了一團。什麼叫出去闖蕩事業了?不闖禍就是好事了!什麼叫做讓她在家乖乖的等?什麼叫將藥店先關張,只靠做穩婆的生意?什麼叫賺很多很多的錢回來讓她用?
許臻娘越想越生氣,一把將紙團扔掉,一旁的花花依依呀呀的爬過來,從地上撿起紙團,嘻嘻笑著就往嘴裡塞。許臻娘連忙奪了過來。眼見手上的玩具沒有了,花花小嘴一癟,就準備大哭一場給搶她東西的壞人看。許臻娘趕緊將她抱起來,用一個小木球吸引了她的注意力,看小傢伙將小木球塞到嘴裡,咬得上面全是口水,許臻娘無奈的笑了:“花花啊,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在家了。放心,大家都不知道,姨姨就告訴你一個人,姨姨是很有錢的,就算我不去做穩婆我們也能活得很好。”
花花哪裡聽的懂這些,只是自顧自的啃著這個圓乎乎的東西,見壓根兒沒有辦法啃得動,又將小球遞到許臻娘嘴邊,啊啊叫著。
“想叫姨姨幫你啃啊,沒門兒!”許臻娘輕輕彈一下她的小腦袋瓜,“以後要是姨姨去幫別人接生,可要把你託付給鄰居大媽了。”
藥鋪的關門沒有引起別人過多的關注,倒是秦若望的離開讓附近的三姑六婆們失望不已,天天都有人來打探情況。
“許妹子啊,秦小哥什麼時候回來呢?本來我還想給他說門好親事的,要不然你先掌掌眼,等他回來就定親?我告訴你啊,那姑娘可是……”
“這個秦小哥,怎麼說走就走啊,我家孫子天天粘著我,想要找他一起玩呢。”
“許嬸嬸,秦小哥走之前,有沒有說些什麼呢?”
秦小哥秦小哥,這個秦小哥還真是有人緣啊,許臻娘總算明白為什麼他們離開前吩咐她要將鋪子關張了,這些客人明顯都是衝著這個秦小哥的面子嘛。
生孩子好像總是一撥一撥的,前一陣許臻娘忙得不行,這幾天便開始清閒起來。又不開店,正好可以帶花花到處去玩一玩,順便扯點布,給她做兩身衣服,還要做一個大大的蝴蝶結。
想到做到,許臻娘將臉上的粉細細的撲得厚了一層,又點上一些麻子,抱著打扮一新的花花上了街。說實話,自從開了藥鋪子以後,除了菜市場,她很少有時間去逛街了。
女人天性是愛逛街的,只可惜許臻娘好像天性少了一些女人的溫柔細胞,才走了幾家店就完全不行了,抱著花花找到了一個小茶館坐下,捶著腿,哀嘆自己年華的老去。
“喂,你知不知道,幾個月後全國的鹽商都要進京,說要召開什麼集會,這下可熱鬧了。”
茶館不愧是交換訊息的地方啊,許臻娘剛剛將花花解下,就聽到這個轟動的訊息。一茶館的閒人都歡呼了起來。
“聽說鹽商一個個都是很有錢的啊,聽說他們用的馬桶都是金子打的!”一個鬍子花白的老頭神秘兮兮的說。
啊,許臻娘撫額,你說錯了,不是金子的,是檀香木檀香木。
“我聽說,鹽商光每天吃飯都能吃掉幾百兩銀子,夠我們過幾輩子的了。”另一個年輕一些的男人忍不住插嘴。
錯了錯了,哪裡有這麼奢侈啊,每天給我安排的只有幾個菜而已,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我不夠受寵?許臻娘掰了一小塊糕下來送到花花的嘴裡,繼續聽著。
“還有啊,聽說每個鹽商家裡都不是一般的三妻四妾啊,都是有十幾個幾十個女人啊,還個個都長得天香國色的,比皇上還有福氣!”另一張桌子上的某個中年男人色迷迷的湊過去,嘴邊還帶著可疑的口水。
啊,難怪我不受寵,原來不夠天香國色啊,許臻娘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茶,又給花花擦了擦嘴邊的碎屑。好吧,今天難得出來一趟,還聽到這麼多“內幕訊息”,很值啊。
鹽商開會,這種事情跟她有什麼關係呢?對了,她的前老公可是個大鹽商,很有錢的那種,馬桶是金子的吃個飯要百兩銀子有十幾個到幾十個不等的國色天香的女人,許臻孃親親花花嫩嫩的小臉蛋,將她抱起來,輕輕笑道:“寶貝兒,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