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雖然悉心照料,直到她清醒過來,但對她的心思仍沒把握,所以才冷淡、才客氣,誰知道她竟會想岔了去。
看來這個小女人,嘴上雖然逞強,心裡卻是在乎他的。
他嘴角的笑,讓她誤以為,他是在笑自個兒,成串的淚水嘩啦啦的直往下掉,她又恨又惱的想推開他,卻被他箝住了手腕。
“誰告訴你,我喜歡她的?”宮清颺俯身靠近她,挑眉微笑。
“如果不喜歡她,你怎會替她煮了幾年的粥?”她滿眼是淚,火大的反問。
宮清颺一愣,笑道:“你該曉得,她如今只吃勺勺客煮的東西。”
“我是說客棧關店的這幾年。”十九氣憤的說。“明明是你、明明就是你!”
“你怎麼知道的?”
“我有舌頭,我嘗得出來啊!”她氣紅了眼,火大的指責。“你們兩個玩我啊?”
他聞言抵著她的額,輕笑出聲。
瞧他笑得眼角眉梢都是彎的,一副樂不可支的模樣,她惱得直想跳起來,狠狠的揍他一頓,卻仍被他壓制在床上,根本無力抵抗。
“你笑什麼?我有說錯嗎?”她胡亂掙扎,伸出腿兒想踹他幾腳,宣洩心中的怒氣。
宮清颺避開她的腿,緩緩搖頭,噙著笑問她。
“你吃醋?”
轟!
突然被說中心事,十九小臉瞬間脹得通紅。“什麼醋啊?我家釀的是醬,不是醋!”
“既然不是吃醋,那怎麼你又氣又哭的?”他伸出手,溫柔抹去她臉上的淚珠。
十九被問得啞口無言,小臉更紅,喉頭一梗,只能又羞又惱的撇過頭去,眼淚落得更急了。
瞧她那模樣,宮清颺既好笑又心疼,輕捏著她的下巴,強逼她將臉轉回來,語音極柔的開口:“我對龍無雙百依百順,是因為,曾對她孃親有過承諾。”
“我知道。”這她早就知道了,她從小和龍無雙一起長大,當然也曉得這事,“但是,你要是對龍無雙沒那意思,怎會如此任勞任怨?”
“聽清楚了,我答應的是,在她出嫁之前,妥善的照顧她,她要我作什麼,我就得作什麼,沒有第二句話。”宮清颺無奈的笑著,重述當年的一切。“當時,只要別讓我娶她,要我上刀山都行啊,我當然是答應了。”
揪在她心口的結,似乎慢慢鬆開了。
她眨了眨眼,有些茫然,忍不住又追問。“所以,你從來都不想娶她?”
他眼裡嘴角都是溫柔的笑,俯身吻了她小嘴一口,在她唇瓣上嚐到淚水的滋味,然後才回答:“我想娶的不是龍無雙。”
她的臉兒仍是紅通通的,眼淚卻止住了。
“那你……”她只問了一半,就問不下去了,一雙眼兒卻望著他,彷彿在期待什麼。
他替她問出口。
“那我想娶的人是誰?”
十九點點頭,仰頭看著他,看見他眼裡的溫柔、嘴邊的笑,看見那張俊容,在她眼前愈來愈近、愈來愈近,終於近到兩人的額頭相抵、呼吸交融。
宮清颺的答案,是輕落在她唇瓣上的兩個字。
“是你。”
有了賽華陀的醫術,跟宮清颺的照料,她身子逐漸好轉。
這些日子以來,他對她噓寒問暖,將她照顧得無微不至,甚至為她日日烹煮佳餚,滋養她虛弱的身子。
互相確認心意後,兩人的感情像是熟透了的醬,透著濃濃的甜。
因為吞下劇毒,她的身子仍十分虛弱,他對她呵護備至,甚至在大清早,就會來到她房裡伴著,連梳髮這種事,都要替她動手。
她曾經抗議,宮清颺卻不肯退讓。
“不,我堅持。”他定定的看著她,看得她臉兒羞紅。“我喜歡你的發。”
經他這麼一說,她的臉更紅了,哪裡還能抗議,只能鬆手,當真隨他編綁她的髮辮。這麼親暱的舉動,似乎北那些親吻,更能宣告,她從此之後是屬於他的。
一日,才過晌午,宮清颺替她梳好了烏黑柔亮的發,巧手正在替她編著長辮時,門外卻有人未經通報闖進來。
“喲,感情挺好的嘛!”龍無雙提著一壺藥酒,逕自闖進門來,大刺剌的坐上桌旁花凳,嬌笑嘲弄著。“別的夫妻是畫眉,你們這對冤家,是綁辮子啊!”
“關你什麼事?”十九俏臉微紅,瞪了她一眼。
“宮清颺是我家掌櫃,我這個作主子的,關心自個兒屬下,是理所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