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幹有儀容。以才辯見稱,獨步江、淮之間,莫與為對。”也就是說,這人有學問,有口才,起碼在淮北地界很少有士人是他的對手。啊呀,是勳心說我當初跑九江去見太史子義的時候,怎麼就沒想著跟他打問一下這個蔣幹呢?
於是即從荀攸所言,去找了蔣濟。蔣子通曾在魯肅麾下擔任功曹,後魯肅伐吳東遷。他繼任為廬江太守,魏國肇建。入安邑為兵部侍郎,乃是荀攸的直接下屬。說起來也真巧,是勳才剛開口一問,蔣濟就笑:“子翼時在都中也。”
於是蔣幹千里迢迢從九江老家來到安邑,這征塵還沒洗淨呢,就有好事臨門了。根據蔣濟的介紹,蔣幹在九江頗有盛名,故此自視也高,不願為州郡吏也,認為以自己的本事當做朝官,所以還一直是白衣“處士”。這回因為族弟蔣濟得以進入魏國中樞為官,所以他才前來投奔,尋找入仕的機會。
是勳一聽有門兒啊,此人既有野心,或能為我所用。於是親自前去拜訪蔣幹,面談之下,覺得此人確有一定的長處——擱遊戲裡,智力值上80是穩穩的了。隨即他便與荀攸、賈詡等人聚在一起,向蔣子翼面授機宜。
蔣幹一開口就不同凡響,上來便問:“公等欲如何呂布?”你們究竟想怎麼對待呂布?這是我前去涼州臥底的重要前提。倘若你們想要徹底剿滅呂布,那麼算了吧,我可不願意去做死間。
是勳聞言,即對荀、賈二人使一個眼色,然後笑對蔣幹:“羈縻之耳,或可使為竇融也。”竇融曾經割據涼州,後歸光武帝,成為開國功臣,最盛時其一門顯貴,有“一公、兩侯、三公主、四二千石,相與並時,自祖及孫,官府邸第相望京邑,奴婢以千數,於親戚、功臣中莫與為比”。你明白當前時勢,魏王遲早稱帝,那他就是光武,呂布可為竇融也。
蔣幹心說我要是瞧不清曹操有篡位之心,我還不來安邑呢,肯定跑許都去啦。既然不打算徹底消滅呂布,而是要羈縻他、收服他,那我倒是可以去跑一趟,為公等立此功勞。是勳當即砌詞吹捧:“使竇融朝漢者,馬伏波(馬援)也,君可立伏波不世之勳!”
蔣子翼被是勳捧得有些飄飄然,當即應允,便揣著是勳的薦書奔了涼州,去投奔姜敘。姜伯奕當即把他引薦給呂布——當然不能說是是勳介紹的,只說乃九江上士,與自己頗有些淵源,故此千里來投。
蔣幹頗善言辭,分析天下大勢頭頭是道,呂布當即對他刮目相看,而且這人還善於拍馬,諛詞如湧,那呂布就更找不著北啦。呂布當即便以要職相授,卻被蔣幹婉拒了。蔣幹心說萬一說不通你,你將來不歸曹,我掛著涼國的職務就不方便跑路了,必為時人所譏也。嘴上卻表示淡薄功名,此來只為佐公平靖涼州,並取西域,以成“定遠之功”。
呂布最佩服的人,一個是霍去病,一個就是班超,聽了這話更是骨頭都輕了,於是便徵蔣幹為師友,日常是言聽計從啊。就在前不久,他剛派蔣幹帶著竇茂的首級前去獻給曹操,順便窺探安邑動靜,結果蔣幹還沒回來,秦宓就先到了,他正鬱悶呢——若吾之子翼在,豈容秦某妄懲口舌?
故此今日一聽說蔣幹回來了,呂布喜不自勝,幾乎便要親自出帳相迎。他就等著瞧蔣、秦二人唇槍舌劍大爭辯的好戲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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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天命天姓
秦宓從來也沒有聽說過蔣幹的名頭。
這一來是因為蜀地閉塞,秦宓生於廣漢,此番使涼還是頭回離開益州,而益州先是劉焉父子割據,斷絕貢路,繼而又為劉備所據——劉備倒是想著往外打呢,問題曹家兩面包圍,北方涼州也屬邊地,故此與中原亦相隔絕——所以秦子宓先生的見識還真不見得有多麼廣博。
二來呢,其實蔣幹本人的聲名也未見得有多響亮。
這年月士人若想揚名,哄傳天下,有三條途徑可循:一是為名儒弟子,比方說是勳為鄭玄嫡傳,給他名聲方面加分兒很多,蔣幹卻缺乏一位享譽士林的名師;二是曾任高官顯宦,蔣幹也不具備這一條件;三是與名人有所互動——在原本的歷史上,若蔣幹不曾奉曹操之命去見過一回周瑜,估計史書上連他的名字都留不下來;而在這條時間線上呢,雖已投呂,時日尚短,還並沒有軼聞傳世。
所以說什麼“九江上士”,也就跟淮北小片地區(九江郡為主,也包括部分廬江郡和廣陵郡)當中,蔣子翼薄有浮名,而放諸廣袤的中原大地,那真是識者寥寥——更何況本來就對中原情勢不是非常瞭解的秦宓了。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