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他過去。”
“是。”見自己師傅眼神如此堅定,這年輕弟子不敢再說什麼,點頭答應。
“多謝秦師伯。”紫青連連拜謝,接著,扶起地上的李又白,道:“又白,快。”
李又白跪下又對秦一航磕了磕頭,然後才起身跌跌撞撞跟著那名弟子的身後,朝屍骨擺放之處走去。
他每走一步,腳下彷彿有千斤之重,而心也如刀割一般,滿臉淚水望著腳下的白布,卻不敢掀開。
“師傅~!”
堂堂七尺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罷了。
李又白撲倒在元尺屍體之上,恨不得把血都哭出來。
四周的天山弟子看見李又白的如此傷心,也紛紛不禁落淚。
眾人在天山苦修數十,數百年,同門之情早已化為手足之情,
看著往日的師兄弟,甚至是師尊變成一具具冰冷的屍骨,誰心中不是悲憤不已。
要不是顧及天山規條,很多人也想撲上去痛哭一番。
天山弟子豈能這樣白白死去!?
天山萬年威名豈能被魔道踐踏!?
眾多天山弟子得知此事之後,紛紛都帶齊了靈劍法器,只要師尊們一聲令下,便即可動身,殺入南嶺洪荒,為同門報仇。
李又白終於還是忍不住用顫抖的手掀開那張白布。
“畜生!”
在掀開白布的剎那,李又白的心像是被千刀萬剮一般,血流如注。
躺在他眼前的恩師,哪還有昔日的仙骨之身,謙和之像。
躺在地上的元尺雙臂盡斷,丹田處更一片血肉模糊,睜大雙眼,怒視著什麼。
元尺老師一生醉心醫術煉丹,為人溫和,不爭,不求,心懷濟世救人之心,為什麼會有人忍心加害於他?
為什麼!?
李又白望呆呆地望著元尺的屍骨,不知道在想什麼,接著,又是一陣怪異地長笑。
任誰都能聽出他笑聲中夾著無盡的悲傷。
“元尺老師,你知不知道徒兒在後山找到了你一直想要的血窟草……徒兒已經把六種靈丹煉製出來了……徒兒還……”李又白哽咽著。“蒼天啊!你為何對我不公?先是奪走我的母親,現在又要奪走我的恩師?我李又白到底做錯了什麼?”
這時,
玄青殿門,天山派的師尊長輩們走出大殿。
所有弟子趕緊俯首,而心中不約而同的想著一件事情,期待著師尊長輩們決斷——復仇。
藍擎天立於眾人之首,他看了看撲倒在眾多遺體之中的身影,朝身邊門人問道:“那青年就是元尺的徒弟?”
麒麟門主王月倫跟在後面,點頭道:“是,不過,元尺並未正式收他入門,所以……
藍擎天微微搖搖頭。“由他吧!”
此刻,再責怪青年擅闖天山宗門,豈不是冷血?
“是。”王月倫悄然退了下去。
說著,藍擎天跨步來到玄青道尊石像前方,一臉冷峻,朝著廣場上數千天山弟子,緩緩說道:“天地昭昭,浩然正氣,我天山一派,自開山立派以來,匡扶正道,除魔衛道,捍衛中原安寧,而今魔道又起,殘害我天山門人,此乃我天山之痛,我藍擎天以天山派掌門之位起誓,誓殺魔道諸邪,已祭我天山英魂!”
數千悲憤的天山弟子,異口同聲的吼道:“誓殺魔道諸邪,已祭我天山英魂!”
“誓殺魔道諸邪,已祭我天山英魂!”
天山弟子悲憤之聲,震撼著天山群峰,也同樣震撼著李又白的心,只見一絲鮮血從他的嘴邊溢位。
他心中反覆念著兩個字:魔道!魔道!
“入棺!”
一聲悲鳴之後,
數十口紅杉棺木被眾多天山弟子抬上上來,一具具同門的屍骨被放入其中,當抬棺弟子們準備搬動元尺屍骨的時候,卻發現青年的右手緊緊抓著元尺的衣服。
眾人有些為難,卻有些不忍。
一直默默站在李又白身後的紫青,想勸卻邁不動腳步,在天山多年,她與元尺同為三代弟子,關係也算很好,見元尺慘死,她心中又何嘗不是萬分悲痛。
只有秦一航穿過眾人走了上來,低身說道:“李又白,放手吧!讓死者入土為安吧!”
安?何來以安?
李又白臉皮苦澀一笑,鬆開手,用手輕輕合上元尺的雙眼,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元尺臉上的血跡,理了理元尺的頭髮,接著,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