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認真的便將題目先寫了上去《大梁民說》:
夫大梁,昔之大國也,雖有國之名,而未成國之形也。或為家族之國,或為酋長之國,或為諸侯之國,雖種類不一,要之,其於國家之體質也。
國本國力自有雜說,有言教化,有言仁德,有言厲法,有言兵戈。國者,民為根也,民如嬰兒自胚胎以迄成童,其身體之一二官支,先行長成,此外則全體雖粗具,然未能得其用也,父母養育,德政教化,故我大梁之德,若冬日之陽,夏日之陰。
為君之道,欲配厚德於天地,齊高明於日月者,須先存百姓,若安天下,先正心,正心以正朝廷,正朝廷以正百官,正百官以正萬民,正萬民以正四方。四方正,遠近莫敢不壹於正。而後言:寬而慄、柔而立、愿而恭、亂而敬、擾而毅、直而溫、簡而廉、剛而塞、強而義。
仁君之治天下,令出則法,其術不正,夫為人主而使人柯名以恩,可指以威,愛之或不威,畏之或不愛,則其以為威,而有不測之雨露,使夫雷霆者日轟轟焉,以求夫潛伏廢墜者而澤之,則人不之德,為人主者,其威雷霆,其恩雨露,是故不必多殺為嚴,而遙莊皆因族法亂政,族者,親也,然遙莊之地,上京之郊,咫尺之遠,竟有長者動族法,生離子弟兄親,賣草於市,為人注籍之奴,以他人之苦而成私己之慾,人與犬豕何異?族親與虎狼何異?遙莊庶民雖國法枉顧,而陛下之意若耘之數數,蹂踐之害,酷於稂莠。天下用意過當之事,往往舊害未除,而新弊復作。
上治而下亂者,必上行有偏。雖草木無知,猶被榮而身化,況身帶血氣者乎。而德盛物化,故為人君者必先自省,而後問於民,故,我大梁民者,民安者國安,修飭德教,則奸邪自止,修飾刑法,則奸邪愈生。心融神契、道統、治統、心法、聖學,一氣相承,方可協萬世之人心,可弘千秋之基業。
故今日之責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不在我民。民智則國智,民富則國富;民強則國強,民獨立則國獨立;民自由則國自由;民進步則國進步;民勝於萬國民,則國勝於萬國;民雄於萬國,則國雄於萬國。
強幹弱枝,不符君道,萬言期書,先存百姓,百姓損,尤割股啖腹,若安天下,先正己身,身斜影曲,理萬民皆應培厚德育天地。
我大梁子民,應如紅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瀉汪洋。乳虎嘯谷,百獸震惶。鷹隼試翼,風塵翕張。奇花初胎,矞矞皇皇。干將發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蒼,地履其黃。縱有千古,橫有八荒。前途似海,來日方長……
顧昭洋洋灑灑的寫了一大堆,心內只覺通暢快,待他寫完,殿外紅日已在萬物當空耀照,心裡爽快,管這些玩意兒,是不是亂七八糟,顧昭痛快的將毛筆一丟,大喊了一句:“來人,寫完了,將本王叉出去吧!”
第一百六十九回
顧昭激動完第二天,便覺無顏見人,昨兒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以前看過一句話叫豬油蒙心,而今想來大概是鯊魚油蒙了心吧!
那麼多不平都忍了,偏偏昨兒裡出了個大丑,當時自己竟覺得很美,很爽,時到今日睡足了,方覺尷尬。
在殿上逼迫阿潤一直後退,虧那些文人皆是舞文弄墨的,莊成秀那廝後來出了個損招,將原來的旨意加了幾個字,變成了,此地民惡,逐之禹州。
瞧,這些文人就是這樣討人喜歡的,簡直太會巴結皇上了。
趙淳潤下不得臺,只得罰顧昭閉門思過,還有一年的俸祿。
至於顧昭那篇驚天地泣鬼神的文章,甭管觸及的是誰的利益,所有的官員都假裝自己瞎了,看不到,沒聽到。
他們就是這樣,一切超越自己的,一切比自己好的,他們假意自己是個殘疾人。
當然,在趙淳潤的縱容之下,顧昭的名聲到底還是傳出去了,好名聲非也,實在是爛的不能再爛的名聲,再也沒有這樣的人,跑到金鑾殿,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將皇帝到士族都批判了一頓,然後甩甩手,這個二百五走了。
那文章好麼?真正的好文章!可隨即,文臣私下裡便流出這樣的話,那是寧郡王提前找人寫成的。
就如顧昭將遷丁司辦成了千秋基業一般,那會子他們說,那是陛下私下裡的力量,顧昭此人,放蕩不羈,不學無術,他哪裡有這個本事?
還有百家石刻,那也是陛下的功績,寧郡王他家武人出身沒那個水準。
對了!他們就是這樣說的,說到最後,那些事兒就真的成了事實了。
你還沒辦法一個個的去反駁,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