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金折桂回房,見她把三副手套都裝在包袱裡,一股腦兒地打包叫人送往京城,偷偷看了送給玉入禪的是一副繡著揚州瓊花的手套,疑惑地想金折桂怎知道玉入禪喜歡揚州瓊花?反覆叮囑送去的人:“千萬把手套送到夫人面前,把信單獨給九少爺送去。”不然,只送給玉入禪,指不定他要藏私呢,心裡藏不住話,到了晚上終歸問金折桂:“你怎麼知道老九喜歡瓊花?”
“滿樹玲瓏雪未乾,你家敗家子惦記阿五多少年了,我還能不知道這個?”金折桂漫不經心地道。
玉破禪這才心中釋然,也不說破玉入禪的心思。
一夜間,西陵城裡多出了許多織針,甚至,沒有金折桂提醒,就有了大中小三號的織針。
雖有針,但沒線,各家手巧的女兒只能用絲絛等略有些彈性的線來織,織出個荷包、香囊、扇套,也不在話下。
稍稍停留後,金折桂、玉破禪又要向西陵城去,沈氏忍不住在他們臨行前對金折桂說:“瞧著你三姐姐處處拿著王妃的架子,只怕她不好相處。”
“母親放心,我幾時想過要跟她相處來著?”金折桂在金家的日子少,且從小跟二房不對付,再著,她原就不是知交遍天下的好性子,只覺得金蘭桂要拿架子,就由著她去,子規城裡王爺、王妃多的是,還怕再塞來一個?
沈氏見金折桂不跟金蘭桂一般見識,這才略放了心,又將若有孕該如何等細細教導她,到送行那一日,拉著金折桂的手反覆叮囑,這才放心叫她去。
只見一串幾百兩的車隊慢慢地在草原上蜿蜒,驚得天上的鷹鳥不住地盤旋張望。
唯恐被草原上的人偷襲,一路上帶來的家丁們小心翼翼,輪流歇息。眼瞅著進入了草原腹地,前面來了一支兵馬,眾人立時叫後頭的商隊跟上,將商隊納入圈子中。
玉破禪眸子如蒼鷹般泛著銳利的冷光,先拿手套放入懷中,把一直丟下的韁繩緊緊地握在手中,才先去看來人。
“玉八弟!”
一聲清脆的聲響,證明來人是蒙戰,玉破禪這才揮手令眾人放鬆警惕。
“八少爺!”蒙戰一臉激憤地縱馬過來,“八少爺,你還記得朱統領嗎?”
“投誠的那個?”玉破禪記得耿成儒的手下王統領投誠了,詫異蒙戰怎麼又提起他。
“我今日跟姓朱的幹了一架。”
“誰贏了?”玉破禪問。
“你不先問為什麼幹了一架?”蒙戰原本是來告狀,此時被玉破禪這麼一問,反而說不出委屈的話來。
“輸贏比較重要。”玉破禪道。
虞之洲連忙點頭,看蒙戰伸手眾隨從還不怎樣,獨有蒙戰鼻青臉腫,顯然沒打群架,那就是不甚要緊的事了,既然不要緊,輸贏自然重要了。
“姓朱的投靠俟呂鄰雲了!”蒙戰咬緊牙關,不信玉破禪聽了
☆、164買賣
…
“人各有志。”就連秦王都倒黴了;朱統領被皇帝收拾是早晚的事;只能敬佩朱統領能夠早料得先機;早早抽身。玉破禪眯著眼睛道。
“哎?”蒙戰詫異不已,他還以為玉破禪忠孝仁義,必定不喜朱統領那樣的出爾反爾的小人。
“蒙戰?”虞之洲料不準蒙戰如今的身份,喊了他一聲,試探他是否會對他畢恭畢敬。
“什麼事?”蒙戰很有些不耐煩;雖不似早年那麼見了虞之洲就喊打喊殺;但一想起幾位護院的死,就恨上了虞之洲——雖年長了十幾歲,也從梁松處得知幾位護院的死跟金折桂、瞽目老人有干係;但他又覺金折桂、瞽目老人被他們算計性命,再算計他們;也是理所應當的事,獨有虞之洲,這人冷心冷肺又蠢頓多疑,他才是害死幾位護院的罪魁禍首。
“梁大叔他們還好嗎?”所料不差的話,那他昔日販馬時的部下應當都被梁松叫來了,還望梁松能夠把人還給他。
蒙戰冷笑一聲,卻對玉破禪抱拳道:“八少爺,我再帶著人巡視一番。草原上小毛賊多了不少,連子規城的東西也敢搶,當真是找死!”說著話,看也不看虞之洲一眼,就轉身去了。
虞之洲臉上掛不住,雖他沒帶兵,待屬官還是跟了幾個的,咳嗽兩聲,只得說:“這個蒙戰,空長了年紀,還是那般魯莽。”
玉破禪淡淡一笑,對虞之洲的話不置可否,帶著人又向前走。再向前,牧羊放馬的人越來越多,等到了子規城十里外,就見帳篷密密麻麻,不少部落在那邊安營紮寨。不少貨郎挑著零零碎碎的胭脂、手帕、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