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者,不應該說話,而是以拳頭下定論。
想要,來拿吧。
古月安看著張落塵,無聲地對他那麼說。
張落塵還是在對著他笑,他依舊用傳音入密的方式說話:“感覺到憤怒吧,被一個莫名其妙的人說要奪走一切?憤怒就對了,一個強者,是該有脾氣的,憤怒,可以激發你的全部力量,我需要一個激發了全部力量的你作為對手,那樣,才會有趣,不是嗎?”
我的影子。
我的影子四個字,他是用口型說出來的。
而此時,吏部的考官已經下達了比試開始的命令。
古月安卻沒有立刻像是一隻出匣的猛虎般朝著張落塵撲上去,古月安顯得很冷靜,無比的冷靜。
他的確也很憤怒,但憤怒並沒有讓他失去理智,憤怒,只是一種情緒,而不是一種狀態,已經擁有了強者之心的古月安,隨時保持著強大的理智,這個張落塵三番兩次地試圖完全激怒他。
沒錯,他成功了,可是,這隻會加劇古月安的決心,而不是讓他瘋狂。
“有趣,你比我想象的,要冷靜的多。”張落塵笑著,點了點頭,“那麼我們開始吧,你對自己的刀,很有自信吧?”
古月安不說話,只是等待著,對方出手。
“那我們就從刀開始吧。”張落塵那麼說著,右手往身旁一側,驟然,一道刺目的刀芒從他的指尖竄了出來。
整個大校場立刻就是一片驚呼之聲。
儘管這些日子大傢什麼刀芒劍芒也是見得多了,可是這個張落塵之前一直都不顯山不露水,很多的盤口,民眾的議論,都在說這個人完全就是憑藉著運氣走到了現在,遇上古月安那是瞬間就得敗亡的。
結果一出手,他就亮了一手刀芒,證明了他的實力,絕對不止以前那點。
古月安還是沒有說話,他也沒有取出雪焚城,右手一側,同樣是在指尖逼出了刀芒。
“來。”下一刻,他出刀。
倒不是,他忽然又心急了起來,而是剛剛一直都是這個張落塵在掌控局面,若是一直被這個人掌控著局面,那麼哪怕只是言語之間的局面,也會影響到對決的狀況。
武道到達了真正高深的地步,就是一句話,也能影響全域性的。
古月安這一個來字,就是為了將局面和節奏,重新搶回到他的這一邊。
“來的好啊。”張落塵低聲念著,幾乎和古月安是一齊出手的。
“嗆啷”明明只是刀芒出鞘,並沒有真刀,可是當古月安和張落塵一齊出手的時候,鋒銳到了極處的刀鋒出鞘的聲音,卻是響徹了整個大校場。
好刀啊。
幾乎是同時,在場的人心裡都是響起了這樣的聲音。
無形之刃,有質之聲。
這是將對於刀的感悟,已經融入到了骨子裡了啊。
古月安還好說,他就是以刀出名的,這個張落塵此前一直藏招,卻是沒有想到,其實也是一位刀道高手。
刀鋒過境,割斷了陽光,兩把無形之刀,在高速的進擊裡終於撞擊在了一起。
“鏘”完全的金鐵交擊之聲,在兩把刀撞擊的時刻,甚至還有類似於鐵屑的光屑掉落下來。
隨後,是完全眼花繚亂的狂刀亂斬之畫面。
兩把無形之刀,在各自的主人手裡,不斷地出擊,兩個人誰都沒有退後半步的打算,就好像是兩個人在試刀,就是要看看,到底是誰的刀,會更加的堅韌一些。
狂刀斬到了第四百刀。
擂臺旁的演說已經說的口乾舌燥,這位演說也不是別人,正是古月安的老朋友曾靜恆,今日是極其重要的對決,終於由他這位柳如生力捧的新人前來主持,為的,也是要給他揚名。
所以曾靜恆也很緊張,生怕說錯什麼,而一上來古月安和張落塵的狂斬,更是加重了曾靜恆的壓力。
他的嘴很快,快到了那日在京城郊外,古月安和樓羽的快鬥,他也完全可以靠著一張嘴一字不落地說出來,還能讓人聽得清楚。
可是這一次,不知道是太過緊張,還是臺上兩個人斬的實在太快,僅僅是三息之內,曾靜恆覺得自己的嘴巴都快要不是自己的了,而且看著臺上那翻飛的刀影,他甚至出現了一種錯覺。
那就是,好像兩個人是一個人一般,因為他們的刀,太像了,實在是有些……
“鏘”又是一刀交鋒,兩個人因為碰撞的巨力而後退了一步,隨後又是幾乎同時地朝前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