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宿,廣俊王一直沒有睡好。他所在的東廂雖然和西廂隔了一條走廊,可是若是仔細去聽,還是會有些微弱的聲音傳遞過來,所以他單要了個水杯,倒扣在了牆壁上,提心去聽隔壁的動靜。
當他們討論完軍情後,太尉也是一副冰冷的樣子,只叫自己的護衛們都去院外扎小賬安歇,而他卻似乎要去隔壁西廂的樣子。
廣俊王看他臉色未愈,擔心著他去刁難六小姐,自然是伸手阻攔,只想勸他留下,與自己和白少同睡在一個大炕之上。
可惜聽了他的建議,堯太尉卻是輕蔑地勾起了嘴角,冷聲道:“還請二位早些睡下,我的未婚妻就在隔壁,在下去她房裡安歇便可。”
廣俊王有些發急,掃了一眼身旁的白少,只見他的臉色也不大好看,卻不像有開口的意思,楊素只好急急地說道:“畢竟你們二人還未成婚,要顧及六小姐的名聲,還是我們三人擠一擠吧……”
聽了這話,堯太尉似乎是嘲諷地勾了勾嘴角道:“我與她已經試彈初音,彼此交融得很,無妨!”
這一句話,便讓廣俊王與白沙的臉色更不好看了。
這是試彈初音又叫“試彈”有試探之意,乃是大魏京城裡不成文的習俗。
大魏的世家貴族向來注重床笫之好,若是男女婚約一旦達成,在雙方有意的情況下,便可單約出來試一試長短深淺。總是要水滑柔嫩才可天長地久,當然,這一試後悔婚的也偶爾發生。
家長們也是對此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彼此也是約定俗成。
是以太尉說自己已經試彈過了。兩位連家長都算不得的好友自然是無任何指責阻攔的立場。
太尉大人去與自己的未婚妻同睡,天經地義得很!哪裡有功夫陪兩位好友同滾大炕夜話家常?
可這不由得叫廣俊王氣得咬碎了牙根。明明都是已經情盡闌珊了?怎麼又憑白的撿起來吃?這等子的無賴,難不成要霸佔一輩子,還不許他人撿拾的意思?
扣杯靜聽了一會,除了剛開始開門關門,又開門的聲音後,屋子裡除了細碎的水聲,似乎再無其他動靜。若是真的撿起來又重吃的話,也不該是如此安靜啊?
廣俊王這邊百思不得其解,白少那邊也是在火炕上炙烤得有些睡不著,不過他並沒有起身睜眼,只是安靜地不時翻轉著身子,直到天邊露白日升。
太尉這一夜倒是好眠,廝殺的勞苦消散了不少。尤其是一睜眼時,看見綿軟的美人倒臥在自己的臂彎之間,還真是叫人舒心暢氣不少。
分開了這麼久,她睡時不好的習慣依舊未改,只拿被子做了繭殼,自己的半邊臉都緊捂在了被子裡。
堯暮野伸手車扯下了被子,露出了她微微帶尖的下巴。突然覺得,那睡得豔紅的嘴唇似乎是需要親上一親的模樣。信念微動間,嘴唇便貼附了上去,啟開半張的櫻唇貝齒,裡面便是香軟的小蚌肉,稍微引導著用力,迷迷糊糊的蚌肉便自動被吸入了嘴裡……
堯暮野單手扣住她的後腦勺,任憑她的長髮如絲與自己的手臂盤旋纏繞。
當玉珠被親吻得難以呼吸,終於費力地睜開眼時,太尉大人已經蓄勢待發,身體滾熱得灼燙,壓得她一時難以起身……只能在男人微微停歇的間空,懊惱地低聲喚道:“太尉,不是說了要解除了你我的……唔……”
只是這空隙太短,不一會便又被男人強硬的唇舌堵得嚴嚴實實。
相較於這一屋子的慵懶,隔壁的兩位貴人倒是起得甚早。早晨夜露未散,涼意為未消,便一時懶得起身,懶洋洋地各自倒在被窩裡消磨。
就在這時,隔壁突然傳來女子的低吟,可是又轉瞬消失,幾不可聞……
兩個男人神情各異的互相看了一眼,又立刻撇了頭,就算隔壁隱約傳來床板吱呀的聲音,也沒有出言調侃,只是沉默地蓋著被子,各自想著自己的那一份心事。
當旭日漸露微光時,僕役們也早早起來,在院子裡開始刷鍋做飯。
小村的條件雖然簡陋了些,可食材卻是極好的。剛剛下了雞蛋,蛋殼猶帶溫熱,用村民們自釀的辣醬翻炒,蛋餅金黃油亮又帶著點點火紅,看著便是下飯的好菜。
那米飯用清水泡了一碗,已經吸飽了水分,在火灶上熬了不一會,便米粒爛熟,成就了一鍋粘稠的好粥。
因為一會食飯的主子甚多,各自口味又是不同,廚子還費心地揉了面,扯了面片湯,用的湯頭正好是昨天晚上燉煮牛肉的鮮湯,搭配些切碎的青菜,便自然鮮美。
珏兒手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