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的手稿裡直接提寫了自己的性命。
宗師多乖僻!若是單靠題名才能叫人辨析出畫者,該是何等庸俗無趣?所以父親雖然不在畫稿裡題字,卻會在畫稿的右上角寫上個若飛龍一般的“越”字的變形。
而陳年卷宗裡的那畫稿雖然也有個“越”,可是又在右下角的位置畫蛇添足一般地鄭重提寫了“袁中越”三個大字,似乎是生怕有人不通路數,認不出這是大師袁中越的畫稿一般。
玉珠看到這裡,渾身忍不住打了個激靈。就像她預料的那般,父親是不可能耗費心神,給一個毫無靈氣,只做巫咒用的玉人畫下精細的圖稿的。
可是那滿滿父親風格的玉人,還有這模仿得惟妙惟肖的畫稿又會是何人精心偽造,一意栽贓給父親的呢?
現在看來,父親的蒙受不白之冤後,最大的利益既得者,便是那範青雲!
而她之前所看到的那座玉山也足以證明,這世間若是有人能將父親的作品模仿得惟妙惟肖,也只有父親當年的得意弟子範青雲了!
可是單單拿這兩張畫稿,直指裡面的細微差距,是不足以給父親翻案的,更難扳倒如今朝中的被聖上器重的高官範大人!
作者有話要說: 喵~~~晨起一大敲,請慢用
☆、第98章 |文|學城|1。9
心事煩亂之間,也只能收拾了一下,將要緊的卷宗捲到一處,收好在自己的首飾匣子裡。
有那麼一顆,她覺得若與當年主理此案的太尉大人談一談,或許能有些眉目。
可是該如何問,又是個問題。太尉一向反感女子問政,若是她追問起當年之事,勢必要牽扯出袁家亂黨的舊案。
當年堯袁倆家的內鬥,不亞於是深潭裡兩隻蛟龍博弈,攪合得朝野不得安寧,鬥輸了的蛟龍,便一夕間被打下了無底深淵,被奪了手爪,抽出了龍筋,壓在潭底化作一灘腐肉,容不得分毫的轉世化身!
若是她輕言替父親翻案,從而觸發了這常年積蓄了爛肉的潭底,簡直不用想就能嗅聞到太尉臭不可聞的臉。
這麼一想,向他問詢的念頭就此打消了。
就在這時,太尉泡好了溫泉,披散著長髮,帶著皂角的清香,穿著寬袍木屐進入室內。
當他進來時,便看到玉珠散亂著長髮,跪坐在床上,望著窗外的芭蕉葉子發呆。
太尉知道玉珠生得極美,可他原以為再美的人,也有看得生厭的一天。仔細算算,這個輩子除了孃親和妹妹外,似乎再沒有一個女子能如玉珠一般讓他百看不厭。
就好比此刻,她黑髮間微露的側臉,被窗外的餘暉打上了一層金芒,直讓膠著在她的俏鼻櫻唇間,怎麼也移不開眼,可是此時的少女,又有種說不出的憂鬱之感,竟然太尉生出一種鑽入了她的心中,盡了解的她的想法的念頭。
正這般想著,玉珠微微回頭望向了倚在門口的太尉大人,輕聲問:“太尉大人泡洗得可舒爽?”
堯暮野大步地走了過去,長腿一盤,便上了軟塌,將她摟在懷中,啄吻這她臉頰的軟肉道:“都不陪我,如何溫泡得舒爽?坐在這裡想著什麼呢?”
玉珠猶豫了一下,慢慢道:“沒什麼,只是在想著如何同王家商討合作的事宜……”
堯暮野微微地撤了身子,斂眉道:“為何要同他家合作?”
玉珠心內想的本是父親的陳年積案,太尉問起,也不過是隨口敷衍了一下。可是太尉卻偏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他家乃是大魏御貢皇商,提供的金料澄亮,材質上乘……”
玉珠說了一半,才瞟見太尉微微陰沉而半眯起的鳳眼,當下為回神了過來,及時地收了口。
太尉看她話說了一半又咽了回去,便撇著嘴角道:“我看王家不但金色好,人也生得夠秀氣……若真是這般,以後,你豈不是要經常與那王敬棠對賬入冊,校對著往來貨物?”
玉珠心知陳年的醋罈又開缸了。可是她現在心思也在煩亂,也懶得應對這太尉大人了。便轉身下地踩著軟鞋道:“他身子向來虛弱,不管家裡的生意,哪裡需要與他對賬……太尉可是餓了,我叫侍女端來吃的……”
堯暮野豈會看不出她在四兩撥千斤?
又豈會上當?只拿長腳勾住了她的纖腰,冷颼颼道:“堯府的門客裡自由做玉器的貨商,你若要金,我叫他們前來拜謁便好,這幾天你挑選了玉料後,我們便迴轉京城吧,母親也甚是想念你了……”
玉珠見他又自作主張,便也冷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