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白水流也不是個傻子,他結交紅顏無數,又不是毫無經驗的小子,難道還分不行魚鰾鴿血?若袁熙真與我有了手腳,他那麼好面子,跟我爭高下的人豈會真的迎娶她成為妻子?”
玉珠默默的聽著,她知道堯暮野是不會如其他心虛被正室抓包的老爺一般,撒謊跟他解釋的。他說沒有與袁熙上過床,大約就是真的。
但是如此一來,玉珠心裡雖然驟然揭開一塊巨石,可是心裡更是有些不舒服:“那太尉大人當初與我結識沒見幾次,便開口相邀巫山**……是覺得奴家不需要以禮相待?”
堯暮野突然發現自己犯了蠢,解釋以前的風流情債,可真是按下瓢把,便起了瓢身啊!大約是怎麼說都要露出些馬腳的。
不過他當初與玉珠相識時,的確只是抱著溫存了這婦人幾次就好的心思,哪裡會知道這婦人竟然是越吃越上癮?如今竟然恨不得時時含在口裡才好。
堯暮野向來是聰明的,當下話鋒一轉,絕不再提以前,只開口道:“那是因為珠珠秀色可餐,叫人難以自抑罷了。我與你相識之後,便再無跟其他的女子相好過,可與你相識前的那些過往,你也不可再入心,若是早些認識了珠珠,我早就將你娶入府中了,豈會便宜了別的浪蕩漢?”
這個看似高傲的男人若是願意,還真是會哄得人抑制不住地想笑,玉珠便翹著嘴角道:“若是早些結識,我那時可還尚小,難道太尉也忍心下手?”
玉珠的確說的有道理,這便是太尉另一樁不甚開心的事情。這婦人雖然二嫁,但是之於自己,年齡還算尚小,幸而性格還算沉穩,不然可不就是如妹妹堯姝亭一般是不定性的年歲?總是要看管得嚴些,才能免了被京城的浪蕩子們謊言巧語一時哄騙了去。
於是便牽著她的小手,順著搭在兩船之間的寬板緩橋,自回了堯府自己的船上,等回到船艙裡狠狠地親近下這小婦人,叫她明白,如今的她可是不小了,他甚是下得了手去呢!”
在枕榻纏綿過後,玉珠自然是說出自己的擔憂,只是後悔不該多言向太尉提出任用庶族。
“不必聽那些短見識的婦人之言。就如你所言,白家的確任用了些庶族,可是他們卻都是身兼副職,並不能比白水流任用的那些世子子弟們顯貴。而且這些人大多是巧言令色,投機取巧之輩。官場之上,利重而合,利淡而散的事情,屢見不鮮。與其效仿白水流施展以小惠施恩牢籠人心,莫不如索性放開手腳,啟用一批真正有才學之人。”
這次測考,因為是他的諫言,所以也是由他主持,測考的題卷也由他撰寫。當初在西北戍軍屯田時,堯暮野倒也積累了不少農田經驗,考題出的也是中肯,既有民生常識,又有治國方針的問答,而且測考甚是公平,而這批錄取的考生們也個個對這位傳言中的高傲清冷的世家權臣甚是欽佩,都以自己乃是太尉大人的門生而自傲。
這次測考,完全改變了以前世家世襲,或者是啟用自家門客的做法,更是讓參加測考的考生們感激涕零。
這是自己的才華終於能被貴人賞識重用的感激自豪之情,絕非花言巧語巴結上權貴的巧言令色能比擬的。
而這批庶族子弟還沒有被權利官場薰染得失了本色,從他們的論述中可以看出,他們各自有著一番抱負。這便是堯暮野招攬的第一批新血,註定是要給暮氣沉沉的大魏注入新的生機。
聽了他的皆是,窩在他懷裡的玉珠心內突然有些發甜。因為她發現這次男人竟然甚是有耐心地同自己解釋了一番他心中所想。
其實若是透過這個男人高傲得想叫人捶打一番的外表認真審視的話,他其實是個還不算頑固的男人……
玉珠慢慢地伸手也摟住了他的腰,在他形狀好看的下巴上輕輕地咬了一下。只引得太尉大人挑眉,也在她的櫻唇上狠狠地啄吻了幾口。
這次被太尉衝了貴婦們的小茶會後,船上一時再無聚會。
玉珠倒是也落得清淨,閒暇時與小姑子一起閒聊看著兩岸風景。
當終於到達行宮時,已經是二日之後。這裡靠水而居,加之山勢地形,果然是個清涼的好去處。
大內總管一早便將各位貴人們的屋舍安排妥當,而堯太尉分得的是一間靠近水榭的場院,屋舍甚是寬敞。
小姑子舒婷也在緊挨著的另一個小院子住下了。至於白家新婚夫婦,不知為何,他們的屋舍也捱得離堯家夫妻甚近。有時一出院子,就能看見白家的新婦。
若是以前,玉珠雖然不會說些什麼,難免心裡會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