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與她和離,倒不如休書奉上。她現在乃是隱姓埋名,尚未頂上廢后的名號,若是有了中意之人,攜手歸隱山林未嘗不是美事一件。”
堯暮野也是氣極反笑道:“母親,她當真是你兒媳,不是你的女兒?這般細細為她考量,難不成還要替她置辦整套改嫁的嫁妝?”
堯太后笑了笑道:“她對我堯家有功,若你不要她了,給她置辦嫁妝也不算過分,自是應當應分的。”
新登基的北方霸主不想頂了不孝的名頭,所以聲也不吭地起身,龍靴踩得悶響地離了慈寧宮。
堯姝亭見哥哥帶著一身煞氣走了,這才敢出聲道:“母親,你這般說,哥哥若一時被你激得氣急了,真寫下休書,那嫂嫂該如何回來?”
雖然她尊為大梁公主的封號,可是日常與母親交談時也如哥哥一般,一時更改不來,叫母后實在是彆扭,一直還是叫著母親。
堯太后看著女兒道:“若真是個有志氣的,又怎會容得下你嫂嫂做的這等事,早在甦醒那日便追攆回來寫下休書了,再不然就是派去冷血殺手一路追殺了。又豈能等得這麼久?不過他一直不追回你的嫂嫂,派去的高手侍衛可是不少。可見還是怕你嫂嫂走丟了的。再說他登基這麼久,不少人投懷入抱,也不見他另結新歡。北地新封了不少王侯,其中嬌養的女兒可是不少。前日宮中宴會,我聽說黃王爺的那貌美芳齡的小女兒醉酒,輕衫薄透,‘不小心’便跌入他的懷中,卻被他一下子推了出去,摔倒在宮殿上,起來後便哭著跑出宮去了。他如此顯是還未忘情你嫂嫂。只是你哥嫂都是不肯低頭之人,只能我這個多事的老婆子推動一下。兩個倔性子,怎麼就湊到一處了?”
作者有話要說: 喵 下章滿溢的小鐵內內會不會崩裂開來呢??
堯二表示,絕不當筆友,只當□□
☆、第190章
堯暮野從母親的行宮裡出來後,便徑自回到了書房中,抓起毛筆;沾著硯臺裡猶未乾涸的墨汁提筆寫道:“速回!”
這次新帝倒是沒再修改;只是裝入信封裡封好後;即刻叫人送去了。
那走野的女人,也該回來領罰了!
千里飛鴿傳書,倒是沒有耽誤太久。
待玉珠收到這一年來的第一封回信時;捏了捏薄薄的信封,不禁心內揣測著他會說些什麼。
可是展開看時,雪白的信紙上,卻只有那龍飛鳳舞的兩個大字;不由的苦笑,只覺得透著字型撇捺都能想象到那男人橫眉立目的模樣。
接信時;她早已經離開了老家;正在趕回北方的路途之上。
這一路來;她尋訪著四處的金石高手,倒是將心內隱匿的志願逐一實現。若是了無牽掛的話,這般盡興山水間消磨一輩子;當真是此生無憾。
可是她卻不能這般自由灑脫地過完後半生。因為那北地;有讓她牽腸掛肚的孩兒,還有……那個他。
當初情勢所迫,她走得甚是決絕,加上自己懷了私心的那一記響亮的耳光,若叫那男人心無芥蒂肯定是不可能的。這遲遲收到的回信便是明證。
可是她希望他能明白,若是叫她只是安做後院裡的一名蠢婦,碌碌無為地為他生兒育女,決絕非她心之所願。
她生來便不是依附於人的一株柔弱嬌花,就算沐浴風雨之中,也有自己別樣顏色。可是他偏偏卻是註定要成就一番霸業,成為高位之上的霸主。
分開的這一年,是給自己,也是給他一個深思的機會,他的身邊該是需要怎樣母儀天下的皇后?
玉珠坐在馬車裡微微吸了一口氣,一年的時間,足夠一個人的心改變。當初她在臨行前給他扣上的那副器具,不過是自己說不出口的請求,希望他能為自己守身一年。
然而,那鎖若是有心要解,他老早便知道如何開解的法子,只需取了錫紙找人解開便是,根本無需她脖子上戴著的那把鑰匙……只是到了那時……她知了他的心意,也會再次走得了無牽掛。
若真是那樣的情形,她唯一遺憾的不能帶走自己的孩兒……雖然想得這般灑脫,可是不知為何,心卻在隱隱抽痛。
不過無論結局是好是壞,她都有回去面對,只是那薄薄的一張紙,冷淡以極的兩個字,卻讓她歸去的心一路慢慢地下沉。
精良的馬車用不了多日,便到達了江邊,下了馬車後,她撩起了輕紗,望著濤濤江水猶自出神。
這時,船上傳來了一聲遲疑的喚聲:“珠兒……”
玉珠循聲望去,竟然是王昆立在船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