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她又在皇帝面前哭訴了一番,說我對她始亂終棄,一時弄得宮內沸沸揚揚,後來若不是我找來宮人為證,與她有□□的另有其人,豈不是要真要洗脫不清了?”
玉珠記得第一次便聽他說是女子頑皮,趁他酒醉戴上去的,沒想竟是真的!當下只軟綿綿道:“太尉英偉俊朗,被女子覬覦也是合情入禮,不必與奴家解釋。只是太尉既然深受其苦,當將心比心,不要太過強求男女的歡愛,不然豈不是落了與那公主一樣的不知足,只知吃的饕餮做派?”
這話說得很是不客氣,有旁敲側擊,暗自嘲諷之嫌,但是堯暮野聽了卻很是高興,只覺得他的珠珠吃醋起來,牙尖嘴利的模樣真是嬌俏得不行。
他生來性情冷薄,從來沒有與任何女子如此一起並肩躺在榻上,卻只是閒聊鬥嘴消磨著時光而已。
若是先前有人提及他會如此,太尉大人當真是嗤之以鼻,只說荒唐,可如今真的這般無聊,又覺得時光如此蹉跎竟也有一份別樣的曼妙。
玉珠與他閒扯了一會,眼皮漸漸發沉,又被他抱著一時掙脫不開,偎依在懷裡閉沉了眼睛。太尉雖然求歡不得,但是又覺得如此這般聽得屋外風搖團葉,貓咪憨叫,懷中有嬌人酣睡,竟是心內愜意不無,竟也合了眼,漸漸睡去……
關於堯小姐吵鬧著不願訂婚之事,玉珠過後才知內裡的細節。
只聽說堯姝亭一連幾日不肯好好吃飯,竟然是鐵了心要拒婚的。
堯夫人深覺自己罪孽深重,已經將養出個禮數不通的孽子,可未曾想女兒也是要走與她二哥一般路數,兒女一對,皆是要將她氣死,當下也是發了狠心,絕對不肯再低頭,讓女兒學了他的二哥。
堯姝亭生平是個溫柔聽話的女孩,這時頭一遭公然違抗堯夫人的命令,先前憑藉著心內一股悶氣,態度倒也堅決,可眼看這母親絲毫未有動搖之意,甚至都不許婆子侍女勸她吃飯。
堯姝亭被冷落了一陣,心內頓時生了怯,也便堅持了幾日,自己就萎靡得洩了氣。
最後到底是夜裡耐不住飢餓,偷偷吃了侍女擺在桌子上一碟糕餅,這一吃,堯小姐所有的雄心壯志便隨著胃鳴轟然倒塌,吃得越發抑制不住,又叫侍女送了白粥蒸魚,外加一碟子滷鴨掌。
於是這場與母親的抗衡便這樣以吃得發撐圓滿完結,無疾而終。就在昨日,堯白兩家到底是遞交了八字,又一起商量,定下了過年春天成婚的婚書。
堯姝亭覺得此事已經蓋棺定論,而她向來聽慣了母親與兄長的安排,這次難得的起義,輸得一敗塗地,加之又無二哥單人獨馬走天涯的氣魄,最後徹底熄滅了心內的那一點火氣,只是每日鬱鬱寡歡地繼續做她乖巧的堯家小姐。
這日,閒極無聊的堯小姐忽然又想起哥哥前幾日送來的貓兒來,於是便去了玉珠的院落想著將貓兒要回。
太尉後送來的貓兒被玉珠起了名兒叫“湯頭”。
姝亭聽了不解其意,後來玉珠解釋道,湯頭麻花乃是西北當地的名小吃,小小的麻花與濃濃的湯頭搭配魚片一起熱炒,熱火一過,湯頭包裹了麻花,味道很好吃。
姝亭起了好奇心,便叫廚下依著玉珠之言做了湯頭麻花。待端上來後,味道果然美甚,惹得兩隻小貓也繞在桌下喵喵叫,也要嚐嚐湯頭配麻花的味道。
玉珠叫人盛了些湯拌著米飯,分成兩個瓷碗,餵給兩隻小貓吃,於是兩團白毛終於安靜下來,津津有味地吃著帶著鮮魚湯頭味道的米飯。
待吃過了飯,堯姝亭還是不願抱著貓兒湯頭離開,便坐在葡萄藤架下,一邊看著玉珠雕琢著玉件,一邊閒聊著這幾日各個府宅裡的見聞。相處的越久,便越能體會到袁夫子是個心思通靈的妙人一個。
只見纖長的手指,在拿著刻刀時,卻迸發出別樣的力量,只見玉屑紛紛落下,一條條流暢的線條便漸漸成形,真是讓人心生敬佩之情。
看看看著不由得心生了感慨道:“我真希望能如袁夫子您一般,有一技傍身,將來能自立了門戶……”
玉珠微微抬眼,笑著說:“不知多少人羨慕著小姐你,怎麼憑空說出這話?”
堯姝亭用臉兒蹭了蹭懷裡的貓兒,落寞地道:“有什麼可羨慕的……袁夫子,你說若是整日對著兄長那般的人,看著只有敬畏,而無別的,該是多無趣……”
玉珠輕聲道:“白公子才學兼備,我看,是個可靠之人……”
堯姝亭的眼角卻沮喪地垂下道:“在我看來,不過是與我二哥一樣罷了,雖然心懷天下,是英偉男兒,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