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太尉下了早朝後,也沒有去偏殿食早飯,早早便出來了。那白水流見他行得匆匆,便打趣問道,這是要奔赴何方。堯暮野倒也沒有遮掩,只說要去觀看玉雕大賽。
白少苦笑了一下,心道:看來此番二郎對那位袁小姐倒是頗為上心,竟有這等閒情雅志去看這等技藝比試。
不過他也樂得忙裡偷閒,便與堯暮野一同坐車前來觀一觀賽事。
當馬車來到了校場門口時,眾位工匠看見大魏一等公侯竟然也親臨觀摩,心內的激湧簡直難以形容,直覺得這初試無比重要,摩拳擦掌準備奮力一搏。
就在堯太尉下了馬車的功夫,只見又駛來了幾輛華麗的馬車,下車的既有戶部的範大人,還有相攜而來的白清月與堯姝亭。不多一會,廣俊王也騎著高頭大馬趕到了。
看來繼書畫之後,這玉雕也將成為京中貴人崇尚的雅緻之一。
那廣俊王一邊下馬一邊高聲道:“還以為只有我這麼一個閒人回來,不過是個初賽而已,怎麼個個都如此清閒?”
範青雲笑著道:“下官的幾位徒弟都來參賽,為人師一場,自然要來為他們掠陣,下官雖然已經轉入戶部,可是內監新任的大人一時不熟悉這玉雕行當,也特提請下官代為主持一二,身為同僚不能退卻,也逐一應下,此前特意給太尉大人發了觀看的請函,沒想到太尉能撥空親臨,實在是讓下官惶惶……”
範青雲這番話說得極是有深意,既含而不露地表示自己身兼多職,又不露聲色地拉近了與太尉大人的關係,這一番言語聽來實在是個仕途中的人才。
不過堯暮野倒是沒有心情跟這種寒門子弟多多寒暄,只簡單道:“還請範大人帶路。”
於是範青雲連忙引領堯太尉進了校場,高坐在搭了涼棚的觀賽臺上。
白清月下車時看見堯太尉親自前來,不禁心內一沉。她昨日看見了那位袁小姐施展了高妙的畫技,得了眾人讚歎後,心內便一直堵塞著,竟是一夜難以安眠,第二日干脆邀請了堯姝亭一起來觀看玉雕大賽,順便再看看那位袁小姐,卻沒有想到,堯二郎竟然也前來觀戰了。
這大大不符堯郎以往的風範,他以往的風流總是止於人前,若是事主不承認,任誰都不能知的。可偏偏這次對著一個下堂鄉婦這般用心……一股說不出的酸澀頓時翻湧,她只覺得若是堯郎此番移情的乃是另一家貴女都不能叫她這般不心甘,翻湧得難受。於是心內再次暗沉了些。
不過堯暮野看見了妹妹,倒是邀請二位小姐坐到了主位之旁一同觀看。
不多時,工匠們便魚貫一般湧入了校場。
堯暮野用摺扇搭著涼棚,遠遠看見了玉珠正站在隊尾處,似乎正在與另一個婦人小聲地說著什麼。
原來這玉珠進了校場之後,身後的那位孟氏便急急趕了過來,她這幾日一直與蕭家人住在一起,倒是對蕭山的事情清楚得很,此時看見了玉珠,連忙走了過來,小聲地道:“六小姐,你可讓我們好找!你這次怎麼這般心狠,大少爺如今馬上要被流放了,你也見死不救?只需去官衙去說大少爺不過是前來探訪妹妹,並未曾非禮你的丫鬟,不就結案了事了?”
玉珠一直不曾知道蕭山被流放的事情,只當那場鬧劇,蕭家人使了銀子就了事了,聽了她的指責,不由得蹙眉一愣。
作者有話要說: 啪啪了一上午,手速好慢
☆、第41章
略一思索,玉珠不由得抬頭望向了那高臺之上。
那位玉冠寬頻的堯家二郎正轉頭與白家小姐說著話,並未看向她這裡。
會是這位太傅大人做的手腳嗎?
玉珠一時不敢妄下斷言。這位太尉親近自己,也不過是一時的新鮮,在京城的這些時日,她總是在他人的嘴裡聽過一章半段的太尉昔日風流的篇章,雖然是捕風作影的演繹,總是不過月餘的事情便停歇了風波。若是每一段情史都是這般用力的去做手腳,日理萬機的堯少豈不是要太過操勞嗎?若是自己去詢問關於大哥的事情,總是有些自作多情之嫌。
看他此時與白家小姐說話的樣子,也許過不了多久,就會有堯白兩家聯姻的喜訊傳來,自己與他的這一段荒唐就可以水過無痕,就此翻過去了。而大哥被捕,到底不是喊冤被抓的,若不是敲好牆外有侍衛,那珏兒清白豈不是盡被毀了?只是她有些不明白大哥究竟是得罪了誰,竟被這般重判?不過……究竟如何,原是有官府做主,玉珠並不認為自己應該太過干涉,更不想再搭太尉大人太多人情……
玉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