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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蕭山從昨夜起一直不得與她說話,如今看她依舊是一身簡素的衣服,並未見太多修飾,心內不由的一寬,只轉過頭來,立在老祖宗的身後,一心等將軍的車馬。

可是立在瑟瑟的寒風裡半響,卻始終未見有車馬的蹤影。命僕役去前方打探,好一會才見他一路飛奔地回來,扶著狗皮帽子顫著聲道:“來了!來了!好長的一隊車馬!”

聽了這話,凍得有些發僵的眾人不由得抖擻起精神,伸著脖子往遠處望。

僕役之言不假,的確是威武雄壯的一隊車馬,一路拉得老長,在黃土路上掀起了煙塵滾滾。

西北的官員不似京城裡的大員那般講究,就算品階再高,出巡時也是五輛高蓋馬車而已。

可是出現在眾人眼前的車隊,卻是鎏金的蓋角,車身雕刻有精美的圖紋,連車軾上也鑲嵌著鴿蛋大的寶石,就算是在略微混沌的陽光下,也閃耀著別樣的光彩。而車下的侍從們也都是身著錦緞,臉上洋溢著一種說不出的傲慢氣息。這種迥異於平常的華貴奢靡的氣勢,再次震撼得蕭府的眾人發不出聲音來。

當車隊漸漸停歇下來時,蕭山才發現自己的好同窗並沒有坐在馬車裡,而是騎著一匹高頭大馬走在了前面。

他在蕭府眾人的面前停下,也沒有下馬,只是衝著蕭府老太太一抱拳道:“老祖宗別來無恙!”

老夫人連忙施禮,客氣地請將軍入府歇一歇腳。

可是溫將軍在馬背上與蕭山客氣地寒暄幾句後,便客氣地說道:“幾日前就收到了簫兄盛邀的書信,原本是想叨擾幾日,奈何近日要陪伴貴客,今日只是路過,就不叨擾府上了?”

如今溫疾才是蕭府的救命稻草,誰知他竟然連馬都不肯下,這不僅讓蕭山開始有些發急,正待要說些什麼,最華貴的那輛馬車華蓋裡有人出聲了。

只是這聲音如刀切兵戈一般刺耳,帶著說不盡的陰翳:“商賈門前不宜久留,溫兄,你的汙濁之氣沾染得太多了……”

這話裡簡直是對西北名家蕭家最無情的奚落嘲諷,但又是事實,就算出了一位皇室的寵妃,蕭家始終是買賣玉器的商賈之家。

只是不知車裡的是什麼人,竟然對西北的大將軍這般毫無掩飾地出言不遜。

溫疾才被車裡之人出言嘲諷,臉上也是一緊,只是抱歉地衝著蕭山握了握拳,便催動馬鐙,引領著車隊繼續前行了。留給蕭府一干人等的,只是一時彌散不開的迷離黃土。

就算是養氣功夫了得的蕭家老爺,此時也是在自家府門前的石獅子上狠狠地磕打了幾下水煙菸斗道:“丟人啊!丟大發了!”

作者有話要說: 楠竹表示出場費不夠,只能當聲優,請諸位加價

☆、第 5 章

這一場殷切的期盼最後盡落了空,蕭府眾人的感慨已經不可以用“失落”二字可以形容。

五姑娘是最先忍耐不住的,一宿的激動卻只換來了遠遠望見馬背上健碩的身影一眼,不由得對車內出聲之人生出了刻骨銘心的仇恨,絞著手絹之餘,忍不住小聲對著她娘嘀咕道:“為何溫將軍不入府宅,那馬車裡討人厭的是誰?”

王夫人比女兒要懂得這裡的彎套,溫將軍推辭著不進府門,便意味著禍事算是直接砸在了蕭府身上,當下也顧不得搭理女兒,只對自己的兒媳婦陳氏說,讓她給她的父親——玉石鎮的總兵陳百川帶話,去打聽下去溫將軍的去向。

蕭山也是濃眉緊鎖,只隨著老祖宗入了佛堂,半天也不見出來,王夫人愁眉不展,一下子又倒回了東院的炕上。

玉珠看眾位各得其所,便悄悄退下,回到了自己的閨房裡。待得入了房中,忽然看見自己的丫鬟珏兒從閨房一側的偏院進來,似乎是剛從府宅的後門處回來的光景,入了屋內見左右沒人,才從懷裡掏出了一封厚厚的書信遞給了玉珠。

那玉珠展開一看,信紙其實是薄薄的一張,輕輕開啟熟悉的字型便映入在了眼簾:

“珠兒展信安好,因近日頑疾發作,病沉難起。近日略見好轉,才得以託人送信與你。想你出府之際,我寫信與蕭家大公子,委託他親自前來接你出府,蕭兄自當照料妥當你之起居油鹽,吾本該靜心,然敬棠反覆思踱,你寄居蕭府終非長久之計。我已經著人在臨近的易縣選買了薄田房屋和一片果林,又吩咐可靠的人牙選買了兩位憨實可靠的僕役,雖然比不得蕭府的華屋美舍,然茅簷下亦有珠兒心之嚮往的怡然自在,房契地契一併作了你名字,隨信送達,此後不便再書信往來,唯願卿卿順遂,王家諸事勿念,還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