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穿的是便服小衫,領口微微鬆散著,玉珠只要稍微坦抬眼就能看見那衣領裡的淡淡紅痕……她如今已經被太尉梳理得盡懂了閨房之事,自然明白了那紅痕意味著什麼。
因為蕭妃想要與六妹說話方便,將侍女們皆遣出了屋室,所以玉珠遲疑地低聲問:“可是昨夜聖上讓姐姐太勞累了?”
蕭妃抿嘴苦笑,拿手指輕點著玉珠道:“還真是個成過婚的,什麼話都敢說出口,你倒是說說,怎麼個勞累法?”
玉珠覺得若是細細聊起這些個床榻勞累的細節,自己這一碗粥苦澀得也會難以下嚥,可是那日皇上對待姐姐的神情甚是冷淡,遠遠不及那個正得寵的白妃,她還真是有點想象不出那個皇帝會對二姐如何的熱情。
就在這時,蕭妃輕嘆了一口氣,倒是說出了自己心內的鬱結。原來她前次落胎時,恰好是溫將軍入京時,當時宮中長擺宴席,款待這些邊疆大吏。
而當時她與幾位妃子皆隨著聖上一起宴飲。
結果就在她起身去淨房小解的時候,在走廊上正撞見了喝得正酣的溫疾才。竟然被他拉著手喚出了幾聲在蕭府時的閨名。
蕭妃當時被溫將軍的失儀嚇了一大跳,連忙抽手躲避,可是就在這當口卻被白妃和宮裡的兩個才人撞見個正著。白妃雖然不曾多言,可是那兩個才人卻將此事過到了皇帝的耳中。
大戰在即,溫疾才是朝中倚重的忠臣,皇上向來以大局為重,怎麼會讓這等君臣不和之事傳揚出去,當下尋了由頭杖斃了那兩個多舌的才人,剩下知曉此事的宮人自然都嚇得都閉了嘴,連提都不敢提半句了。
而蕭妃本來就胎位不穩,經了這麼一嚇,不等皇上重罰,當晚就見紅落了胎。是以,當初蕭府人進京後,她也一直拖延著不見,實在是身體難熬,差一點就歸西的緣故。
之後,皇帝雖然沒有就此事責罰於她,可是態度卻明顯的冷淡了下來,如今一個月能寵幸一次,都要感念皇帝不忘舊日的恩寵了。
玉珠聽得一陣皺眉,直覺得這溫疾才的表字,應該叫“瘟生”才對,真是色心大如天,遲早是要死在“色”字上。
“此事也不怪姐姐,為何皇上這般難以釋懷?”
蕭妃的美目微微收斂,淡然地失去了光暈,輕聲道:“不知為何,我初夜並未見紅……當時皇帝雖然寬慰我,並不是每個女子都會落紅,他相信我是清白之身,可是溫將軍那般失態,卻叫皇上追問到了我與溫將軍的那一段往事……聖上大約是疑心了吧……”
玉珠聽到這裡也盡是明白了。想當初,太尉疑心她乃殘花敗聊時,雖然不曾出言譏諷,可是言語間多見鄙薄,可是一旦見了那一抹紅,竟然是面露狂喜,活似撿了珍寶一般。可見男子庸俗,甚是看重那抹髒血。
如今卻是皇上疑心姐姐並非清白之身,那真是要命的猜忌,姐姐在宮中可如何熬度下去?
蕭妃說出了憋悶在心中許久的話語,心內倒是暢快些,於是轉而問道:“別說我的那些個煩心事了,且說說你,為何太尉已經立意迎娶,又拖延了婚事?”
說起這事,蕭妃是真心替玉珠妹妹高興,原以為那太尉不過是一場風流,戲耍六妹罷了,但是如今婚訊傳出,可見堯太尉還要些許真心,並不是存心玩弄,若是這般,她也就放寬心了。不過這太尉與皇帝一般,皆是風流人物,不知妹妹以後在堯府的日子,會不會如她在宮內一般難熬……
玉珠不想再拿自己的事情煩憂著姐姐,只淡淡道太尉認為婚事太趕,便拖延到了戰事結束後。
不過她想問姐姐的,卻是另一樁事情,那便是那一尊玉佛的詳情。
當初在堯府上,她雖然在一旁靜默不語,卻看出了堯夫人的推卻之意,所以昨日白夫人將這看似尊榮無比的差事交付給她時,她故意推拒暫緩了一下,打探清楚再說。
就如父親當年所言,跟這些王侯權貴打交道,是隨時會掉腦袋的差事。總是要看清楚裡面的厲害關係再行定奪為宜。
蕭妃聽完了玉珠的講述後,慢慢地將手裡的碗放下道:“若是妹妹聽我之言,這差事一定要推拒掉,躲得越遠越好!”
作者有話要說: 考試日到了,各位應付大考小考的童鞋們要努力加油,衝刺吧騷年們~~~~
☆、第79章 1。3
玉珠覺得二姐話裡藏有玄機,便問:“為何不能接了這單子?”
蕭妃低聲道:“妹妹身在堯府,應該心內能清楚這內裡的玄機吧?堯家與白家雖然表面榮辱與共,一團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