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開口言道:“玉珠姑娘,若是蚊蟲叮咬得辛苦,我這裡有宮中御製的薄荷藥膏,只需塗抹片刻,便可停癢消腫,不知玉珠姑娘可有心一試?”
玉珠先是被說得一愣,待低頭時,頓時有些臉漲,她這幾日疲累極了,精力也不是很充沛,竟沒有留意到那可惡的男人竟然留下這這麼多的吻痕……
在一旁的堯夫人雖然不懂玉環,但是對那叮咬玉珠的大‘蚊蟲’是何人卻心中有數,當下也不願女兒繼續說下去,便打斷說道:“不知玉珠姑娘可要飲些果茶?”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休息室外傳來一陣女子的輕笑:“哪個這般敢想,竟用這個來懸掛巾帕?”一旁適應的侍女連忙高升喊道:“是何人在說話?”
那女子輕笑道:“石家四鳳冒昧打擾堯夫人的清淨了。”堯夫人一聽,對身旁的侍女道:“請冠雅夫人進來一敘。”
不多時,從門口的屏風後就轉來一個同樣身穿浴裙的女子,在侍女的環簇下走了進來。只見那女子因為要泡浴的緣故,頭上的髮釵已然盡數取下,可看到髮型是當下流行的高砌雲鬢,可以想見帶滿扶搖金釵時的浮誇。手腕套著兩隻玉鐲,兩相碰撞,叮噹作響。腳上也傳來一陣腳嶺的叮鈴聲,原來是因為腳上帶著一串瑪瑙鑲嵌著金玲的腳鏈,在女子輕輕的搖擺間發出陣陣的輕響。這女子其實說身上洋溢著的是世家女的高貴之氣,不如說是一種說不出的成熟嫵媚風情。
堯夫人微微笑道:“真是可巧,竟在這裡遇見。只是我的池裡人多,略顯擁擠太滿,冠雅夫人若不嫌棄,不妨到旁邊池中泡著說話。”
冠雅夫人笑著謝過堯夫人後,便去了與她們相鄰的另一處小池,手臂搭著池沿,與相鄰池畔的堯夫人閒談。
原來這位冠雅夫人乃是石家的小姐,與那被砍了頭的嫡孫乃是同輩的堂兄妹。她因排行老四,在家中閨名四鳳,無論是操琴而歌,還是隨樂起舞,皆是京城裡有名的出挑。當年在石家的家宴上,她的一曲“破陣霓裳”真是豔驚四座。
後來她嫁入了白家,算是白水流的堂嫂。但她嫁的丈夫貪圖酒色,在京中名妓的床榻上中了風,從此癱瘓在床,是以她便形同守了活寡一般。聖上御賜她“冠雅”名號,只是她名為冠雅,實則與雅字無甚緣分。出入於京城各種茶宴與酒席之間,結交的男人無數,頗有些交際的圓滑手段。
她婚後結交的男子到底不如婚前做姑娘時結交的那一位,當年據說她與堯太尉情緣甚深,真是差了一點點變成了堯家的二媳婦。
若是平日,堯夫人倒是能與冠雅夫人閒聊一會,只是此時正是堯石兩家微妙關頭,她主動前來拜見便有些耐人尋味了。不過這位冠雅夫人卻並不急於吐露來意,只是問堯小姐何時與她的小叔子白水流完婚。
堯夫人不急不緩地道:“”我只有這麼一個女兒,一朝嫁出去,以後在府宅中就寂寞了,倒也不急於讓她過門,能留在府中多陪陪我也好。”
冠雅夫人與堯夫人閒談幾句後,又是與堯小姐寒暄兩句,然後便微笑著轉向了一旁默默飲著茶的玉珠,道:“這位小姐卻是堯府的哪一位,卻是有些面生?”
玉珠低頭道:“奴家不過是堯小姐的玉石夫子,並非堯家的貴客千金,夫人您看著眼生也不奇怪。”
方才因為堯小姐的無心言語,玉珠便拿了巾帕圍在自己的身前指望著遮擋一二,只是那巾帕一時間被水汽打溼,到底是掩不住胸前的點點紅斑。冠雅夫人瞟了一眼她胸前,心領神會地一笑道:“既然能在堯府做夫子,想必授課極是細心,深得堯府的歡喜吧?”
玉珠自然懂她的曖昧笑意是為何,聽這女子方才的言語,似乎是知道那玉環的真正用途,是個見多識廣的,只是不知這位夫人一路漫步目的的暢談,是真的來消磨時間的麼?她是什麼來頭?
只是堯夫人只是微笑相談,有問必答,卻從不接任何的話茬。冠雅夫人談了一陣,見堯夫人不接話茬,到底是表露了來意。原來這幾日石家在朝堂之上甚是煎熬,京郊百姓眷寫千人書,痛斥石家侵佔私田的惡行,一時間石家來不及羞惱嫡孫被砍頭示眾的羞辱,紛紛猜疑著這莫不是堯太尉當年滅掉袁家的路數,於是倒是緩了在聖上面前狠參太尉一本的心思,只想旁敲側擊打聽一下太尉的心思。思來想去,便想到了這位長袖善舞的冠雅夫人,讓她先尋了堯夫人的門路,藉著昔日舊情,探尋一下太尉的心意。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敲字 忘存檔,一千字弄沒了,彪著眼淚重敲……
☆、第68章 1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