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蕭大太太看著紙條,又瞧了瞧安容,改了口道,“要不,還是讓安容去吧?”
老夫人眉頭皺緊,“你同意她去?”
蕭大太太一笑,“我是不同意,只是我想,瞎眼神算不會無緣無故說這話,萬一耽誤事了怎麼辦,國公爺臨走前,可是說過,不論安容要做什麼,一定竭盡全力幫她。”
說著。蕭大太太的眸光從安容手腕上掃過去。
老夫人不說話了,她倒是把蕭家木鐲給忘記了。
思岑了半天,老夫人擺擺手道,“罷了。你要去就去吧,多帶幾個暗衛,務必確保萬無一失。”
見老夫人鬆了口,安容是忙不迭的點頭。
老夫人又問,“你打算哪一天去?”
安容忙回道。“等錦兒出嫁第二天,我就走。”
“這麼急?”老夫人凝眉。
蕭大太太就道,“我還想你多等半個月,讓遷兒送你去邊關。”
安容忙搖頭,“不用不用,有暗衛送我就行了。”
安容堅持,蕭大太太就點頭了。
蕭二太太就道,“後天就是錦兒出嫁,遷兒迎娶寧二姑娘的大日子了,到時候國公府肯定亂的很。往年府裡辦宴會,沒少混進來奸細作亂,國公爺的書房是重中之重,千萬要暗衛守好了,可不能掉以輕心。”
蕭三太太笑道,“二嫂,你多慮了,國公爺的書房,有暗衛把守,國公爺可是千叮萬囑過。就是正堂著火,守護書房的暗衛也不許擅離一步。”
蕭二太太看了蕭三太太兩眼道,“小心不出錯,我就怕有人易容。像上回,不就有人易容成湛兒的模樣進了宮,幸好有軒兒在,不然可就要出大事了。”
蕭大太太笑道,“國公爺的書房,國公爺和湛兒軒兒走了之後。這麼多天,也就遷兒進去過,後天他成親,沒人會去的。”
幾位太太商議著,務必把喜宴辦的妥當。
從紫檀院出來,走在回臨墨軒的路上。
見到好些丫鬟捧著紅綢走來走去,樹上都繫上了紅綢。
有些紅綢下還綴了鈴鐺,有風吹來,叮鈴作響。
喜氣洋溢。
回了臨墨軒,安容坐下來喝茶。
外面,冬兒雙手捧著個錦盒進來,笑道,“少奶奶,玉錦閣將你定製的首飾送來了。”
冬兒把錦盒擺在安容跟前。
芍藥迫不及待的開啟,乍一眼瞧見,就忍不住驚呼了,“好漂亮!”
看著錦盒裡的頭飾,安容也挪不開眼。
她沒想到會這麼的漂亮。
這套頭飾,是大小相同的小東珠打造的,足足一百零八顆,顆顆圓潤細膩。
除了項鍊,耳環和抹額之外,還有一東珠冠。
芍藥摸著那小東珠,隨手輕輕一嘆,東珠便微微顫動,像是夏日清晨,碧荷上清澈的露珠在來回搖曳,欲落不落。
芍藥驚歎,“這一套頭飾沒八千兩,絕對置辦不來。”
海棠就笑道,“這可不是有錢就置辦的來的,就連玉錦閣都沒有一百零八顆一模一樣的小東珠,還是從府裡拿的呢。”
芍藥望著安容道,“少奶奶,你送這麼貴重的添妝給大姑娘出嫁,往後二姑娘她們出嫁,就算稍次一些,也要六千兩啊。”
這一通添妝下來,幾萬兩銀子沒了。
還有沈安溪出嫁,送她的添妝總不會比蕭錦兒差吧。
尋常人家的壓箱底都不夠安容送的了。
安容瞥了芍藥一眼,把錦盒合上道,“這門親事是爺牽的線,他又是蕭大將軍撫養大的,大姑娘出嫁,他原就要送一份重禮,他不在,我替他送。”
而且蕭錦兒嫁的是大周首富,往後她和蕭湛需要仰仗崔家的地方很多。
禮,不能輕了。
再說了,她還不至於窮到連送添妝的錢都沒有。
蕭湛雖然姓蕭,可到底是外孫,蕭家的養育之恩大於天,何況區區銀兩。
安容帶著添妝去了蕭錦兒那裡。
蕭憐兒和蕭純兒她們都在,正笑鬧一團。
見安容過來,她們趕緊停下來,跟安容互相見禮。
她們也是來送添妝的,見安容送了添妝給蕭錦兒,一個個跟著起鬨,要見送了什麼。
蕭錦兒紅了臉開啟錦盒,瞧見一套頭飾,瞬間看怔了眼。
半晌回過神來,趕緊搖頭,“大嫂,這添妝太貴重了,我不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