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三太太臉上的笑緩緩消失,,“四姑娘可委屈我們了,我們可沒有派過去人去周家。”
說著,蘇三太太恍然一悟,“今兒進京,在城門口遇到了個熟人,他問我們怎麼進京了,我……如實相告了。”
不論在哪裡,流言蜚語傳的總是格外的快,也算有一兩個時辰了,傳到周府也不算什麼意外。
不過,她又沒有撒謊,人家問她進京做什麼。她難道要欺騙朋友麼,錯也只是錯在人家嘴巴太大上,可不是她的錯。
安容忍著怒氣笑了。
好,真是極好。
原本。她還懷疑他們目的只是敲詐些銀錢,沒想到目的是想破壞這門親事,弄臭侯府的名聲,那就別怪她心狠了。
安容笑著轉了身,對老太太道。“祖母,周家來了人正好,有些話正好當面說清楚,蘇家認了錯,也賠禮道歉了,可惜蘇家隔的太遠,我侯府又不是有意騙親,有些事錯一步便沒有了回頭路走,既然犯了錯,就該有心裡準備。”
老太太點點頭。讓三太太去迎接週二太太。
週二太太便是周婉兒的親孃,出了這麼大的事,讓旁人來,她不放心,也等不及。
許是路上,聽了三太太的解釋,週二太太的臉色沒有安容想象的那麼難看,但是笑容也夠勉強的了。
也難怪,好好一樁親事,還鬧出來個平妻。
甚至京都都有流言說。侯府攀附權貴,周家仗勢欺人,逼的正妻退位做平妻。
她當時就氣的不行了,這事要是不弄清楚。她怕是要食不安,睡不穩了,她更捨不得女兒以淚洗面,哭哭啼啼的委屈模樣。
進門,見了禮之後,週二太太便開門見山的問。“怎麼我聽人說,府上世子爺還有個平妻?”
一句話,問的老太太尷尬不已。
她還沒有說話,蘇三太太便道,“還不是平妻,這事說來不怪侯府,是我們蘇家不好,早前四姑娘想見我們大姑娘的畫像,下人弄錯了,要不是侯府派人去退親,我們還都不知道,這門親事是老太爺在世的時候定下的,我們這些做小輩的不敢擅自做主退掉,偏又犯錯在前。”
說著,蘇三太太輕輕一嘆,有種萬般皆是命的惆悵感。
她接著道,“來之前,我們就商議了,覺得侯府都不問問清楚,就直接退親,怕是早存了這樣的心思,若真是這樣的話,為了孝道,只好委屈大姑娘做平妻了,若是我們蘇家猜錯了,侯府是覺得我們蘇家有意偷樑換柱,那解釋清楚了也就沒事了,誰想……晚來了一步,世子爺又定了門親。”
退親,可不是說退就退的。
至少要雙方都同意了,把早前交換的定親信物給還回來,還得有一封退婚書。
這一點,侯府確實有錯。
週二太太覺得侯府做得不夠好,沒拿到退婚書,怎麼就又叫媒婆上門說親,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老太太無話可說。
安容低下了頭,是她疏忽了,她從沒想過,蘇家會不退親,她是打定主意,這門親事不退也得退,退也得退的。
而且,負責退親的人去了原州,他們沒回來,蘇家倒先來人了?
安容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
她抬眸望著蘇三太太,“侯府派去蘇家的小廝,怎麼沒跟你們一道回來?”
蘇三太太也納悶了,一臉的疑惑不解,“沒回來嗎?”
安容咬了咬牙,不用說,小廝怕是凶多吉少了。
安容笑問道,“蘇三太太能給我瞧瞧,侯府給蘇家姑娘的定親信物嗎?”
蘇三太太笑了,“我們又不是來退親的,哪會隨身帶著定親信物,四姑娘要見那隻碧玉蝴蝶,瞧瞧世子爺的也是一樣。”
是碧玉蝴蝶,沒錯。
週二太太坐在那裡,臉色越來越不耐煩,再她看來,蘇家有錯,但是認了錯,這門親事就沒必要退了。
可偏偏她女兒又對沈安北喜歡極了,她來之前問她願不願意退親,女兒想都沒想就說不願意。
她問她願不願意與人共侍一夫,她就猶豫了,她問了兩回,她都沒有回答。
她不想退親,也不想與人共侍一夫。
周府也不願意她與人共侍一夫!
蘇家的親事解決不了,周家就要退婚。
只是這樣施壓的話,週二太太說不出口,她怕侯府會動邪念,到時候不但侯府名聲毀了,周府也要揹負罵名。
世人會道:若不是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