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能買很多很多的肉吧?”小屁孩問道。
芍藥鼻子瞬間一酸,她小時候也這樣。吃不飽穿不暖,“是呢,能買很多的肉。”
安容素來心軟,不過她要問的事更重要,“小孩兒,你說那兩個哥哥說了什麼話,我給你買糖葫蘆,糕點和包子,隨便什麼都行。”
小屁孩嚥了咽口水,把銀子揣兜裡,死死的捂著,才努力回想,然後有了如下對話。
打人的哥哥:誰讓你擅自動用暗衛殺人的,本王信任你,你就敢為所欲為了,是不是哪一天,你連本王也殺?!
被打的哥哥:王爺,你知道我有心愛的姑娘,此生非她不娶,太后逼我娶她,我做不到。
打人的哥哥:我只是讓你做做樣子,等進了門,她什麼時候死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
被打的哥哥:遲早都是死,我何不讓她現在就死?
小屁孩說完,抬頭看著安容道,“就說了四句話,然後他們就不見了,再然後,你們就來了。”
安容陷入沉思。
前世,惜柔郡主沒少找杜仲的茬,有流言蜚語說惜柔郡主送過荷包給祈王的謀士杜仲,被拒絕了,惜柔郡主惱羞成怒。
莫非那些流言是真的?
惜柔郡主是莊王妃的愛女,即便毀容了,要想她出嫁,也不是件難事。
杜仲只是個謀士,哪怕他再有才華,也只是個謀士,郡主下嫁,已經是他及時修來的福分了。
太后有意要他犧牲,去討莊王妃和敖大將軍的歡心,他不得不聽從,可又不想違逆自己的心,所以想殺了惜柔郡主?
安容覺得自己沒有猜錯。
若真是如此的話,那在莊王府大開殺戒的不就是祈王的人了?
還有行宮的刺殺,只怕和他也脫不了干係。
大周和北烈、東延開戰,朝廷肯定會焦頭爛額,到時候他趁機謀反,就輕而易舉了。
只是在侯府放火的人,也會是他嗎?
好像武安侯府和他沒有利益衝突吧,一邊去殘害莊王府,一邊來燒武安侯府,他吃飽了撐的慌嗎?
安容想不通。
海棠扶著她往外走,芍藥則和那小屁孩說話,給他買好吃的,還叮囑他方才的話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他爹孃。
小屁孩一臉糾結,“我不說實話,我娘問這銀子從哪裡來的,我怎麼回答?”
芍藥笑道,“你就說你撿了根木簪,還給了一個少奶奶,然後她給了你五兩銀子做答謝,那木簪是少奶奶的定情之物,很珍貴,你娘要是還不信,你讓她去蕭國公府找我。我叫芍藥。”
小屁孩點頭如搗蒜,指著前面的糖人,“我想吃那個。”
芍藥給他買了好幾個,因為趕著回侯府。時間趕不及,就給了五錢銀子給小屁孩,讓他自己買。
坐回馬車上,安容再沒心思看街上的熱鬧,閉眼想事情。
很快。馬車就到了侯府。
隔著車簾,安容還是聞到了濃煙的味道。
掀開車簾,便見到武安侯府有濃煙騰起。
馬車緩緩停在侯府大門前。
站在車轅上,安容望著侯府大門。
一如既往的有氣勢,沒有損毀的跡象。
安容想著芍藥說的,“除了侯府大門,就沒像樣兒的地方了,尤其是玲瓏苑,要是奴婢知道是誰幹的,非得扒他兩層皮不可!”
幾萬兩銀子建成的玲瓏苑啊。一把火給燒了個精光!
安容深呼一口氣,邁步上臺階。
侯府大門敞開的,也沒人守著,進去之後,就見到七福拎著水桶過來。
七福瞧見安容,忙丟下水桶過來請安。
見安容要進內院,七福忙前面帶路,芍藥笑道,“你忙你的去吧,少奶奶認得路。”
七福搖頭道。“侯府被燒了後,已經沒以前那麼安全了,屋頂上的磚瓦會掉下來。”
芍藥聽得大怒,將那縱火的賊。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安容從空曠的平地走,等她進了松鶴院時,裙襬已經黑沉一團,沒法入眼了,尤其是繡花鞋,安容都不敢看。
松鶴院正屋倒還好。沒有被燒損毀的痕跡。
正屋裡,坐著老太太、侯爺、侯夫人還有三老爺三太太,沈安溪幾個。
安容微微詫異,“大哥、二哥?”
沈安溪眼眶通紅,瞧見安容,忙上前道,“侯府被燒,大哥二哥肯定是要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