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九十五回 從實招來

落葵聞言嗆了口飯,這個蘇子,果然佔便宜的行家裡手,雁過拔毛拔得很是順手,但拔得卻也十分和她的心趁她的意,她咳嗽連連,卻還不忘添油加醋:“蘇子此言正是,青公子,總不好叫我們白白擔了風險不是。”

空青忙著放下碗筷,輕拍她的後背,邊拍邊笑:“你二人還真是兄妹,連這趁火打劫的本事都一模一樣,蘇子,你莫不是算盤精投的胎罷。”他沉凝了會兒,從袖中取出一隻玲瓏透白的玉瓶,遞給落葵,深潭靜水般的眸子中有無限情意:“這是辰角,你收好,性命攸關之時可以起死回生。”

辰角乃是蒼龍幼年時的頭上角,成年後脫落入藥,蒼龍世家雖為蒼龍後裔,但唯有血脈精純的嫡系弟子,機緣巧合之下方能頭上生出辰角,如此算下來自然是少之又少了,但凡能得了辰角的弟子,莫不是視為救命良藥,捂得嚴嚴實實的,非命懸一線之際絕不肯拿出來。

此等貴重之物,空青竟輕輕巧巧的便拿了出來,且沒有一絲心疼的意思,落葵唏噓不已,原以為自己家底兒也算是豐厚了,現下一比還真是井底之蛙見識淺薄了,難怪文元總是張口閉口的取笑自己一臉窮酸,還真是窮酸至極了,不過既擔了個窮酸的名聲,那就不必假裝闊氣了,這也是好事。落葵大大方方的接過玉瓶,勾起唇角淺笑:“如此,卻之不恭了。”

原以為落葵會同尋常姑娘一般推讓一番,再一再二再三之後才會收下,誰想她竟沒有一絲矯情,收的這般理直氣壯,好似這東西原本就是她的一般,只是過了過空青的手,他不禁呆了一呆,不知該說些甚麼來化解滿臉的尷尬。

“我們既擔了風險,那麼收下東西也是應該的不是。”落葵瞧出了他心中所想,揚眸輕笑,兩頰綴著兩顆小巧的梨渦,十分俏皮:“文公子暫時沒有性命之憂,青公子,我們尚需細細斟酌個對策出來才好。”

空青終於回了神兒,想明白了落葵並非尋常姑娘,不故作大方,有便宜就佔,有仇必報皆屬意料之中,他拱了拱手,笑道:“一切但憑家主做主。”

玲瓏白玉瓶入手竟有一絲絲暖意,並不是尋常的玉瓶觸手生寒,落葵摩挲良久,那瓶兒上淺淺雕了一條青龍,從瓶底盤旋到瓶口,體態猙獰,這辰角是修行之人難得的救命神藥,她反手遞給蘇子,奚落道:“你收好,若是你快死了就趕緊吃。”

三日後的黃昏,天邊扯著無邊無盡的流彩雲絮,桂花樹上的最後一片枯葉迎風落下,從牆根兒處被風捲到溝渠裡,院落中的綠意終於被枯黃吞噬殆盡,而望夫石水落葵也終於在院門口等到了京墨滿載歸來。

只見他一臉風霜,灰頭土臉,一身土兩腿泥,身上銀紅色團花宋錦襖子已灰突突辨不出原本的顏色了,活脫脫是打雍州逃難回來的,而他身上揹著個沉甸甸的包袱,鼓鼓囊囊的,不知裝了多少寶貝。

京墨顧不上梳洗換衣裳,反倒獻寶一般倒出半口袋的東西。有金的玉的鐲子髮釵,有銅的瓷的香爐花瓶,有捲成筒的名家字畫,還有穿成串兒的前朝銅錢兒,更有碗盤杯盞之類的易碎物件兒,真難為他一路上小心翼翼的揹回來,竟半個都沒碎。

落葵端著白瓷底彩繪海棠花的茶盞,徐徐飲茶,瞧著京墨放下這件,拿起那件,仔細端詳下來,發覺他此番竟沒有上當受騙花冤枉銀子,不禁大奇的嘖了嘖舌:“你這是將哪個古物店給洗劫一空了麼。”

京墨抹了滿腦子的細汗,他一路將這些寶貝扛回來,實在是累的夠嗆,心慌腿軟的歇了半響,才攬住落葵的肩頭,得意洋洋的笑了起來:“怎麼樣,都是好東西罷,我是把玉龍寨給洗劫了,你不知道那裡有多少好東西,我是沒銀子了,若是有銀子,我定要將寨子口的那座青銅大鼎也給扛回來。”

撲哧一聲,落葵嗆了口茶,啪的一聲,重重撂下茶盞,瞪圓了一雙眸子,青銅大鼎,她抬手狠狠打了京墨一下:“你不要命了麼,青銅大鼎也敢往回扛,鼎,非王侯不能藏,你是活夠了麼。”

京墨眨巴眨巴又圓又亮的雙眸,他是真不知道,他以為只要是上了年頭的物件兒,都可以用銀子買回來,再賣出去換成銀子,他一臉茫然:“你是郡主,我很快也會復了伯爵之位,也不行麼。”

“不行。”落葵斬釘截鐵的厲聲道,一句話便徹底斷了京墨的非分之想:“即便我爹是賜封的關內侯也不可以,京墨,這是君臣尊卑之禮,你斷不可大意,這是掉腦袋的大事。”

京墨原本是滿心歡喜的回來向落葵獻寶的,不但未得她絲毫的青眼褒獎,反倒平白遭了一通斥責,不禁心下鬱郁,十分的不痛快,

為您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