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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得了便宜還賣乖

相識十數年,落葵自然知道雲良姜最怕甚麼,他的軟肋是甚麼,自然一擊而中,側著身子離他八丈遠,不懷好意的笑道:“你看,天雷都看不下去你這個準駙馬了,我得離你遠些,免得你遭雷劈時誤傷了我。”

雲良姜惡狠狠的剜了她一眼,雖知道落葵只是嚇唬嚇唬他,但沒有防備之下還是受了驚嚇,連口齒都不復方才的利落,煞白了臉結結巴巴道:“別,別別,千萬別,她那麼個刁蠻不講理的樣子,唯有北邊兒那群野人才降的住,我可沒這個本事,她肯嫁,我可不敢娶,你可別害我。”

落葵撲哧一笑,眸中的笑影兒燦爛:“你便如此怕她麼,可我怎麼見她對旁人是十足十的不講理,可對你卻乖順的像只貓兒呢。”

雲良姜摸了摸臉頰,洋洋自得的笑道:“自然是我這雲楚國第一美男,魅力弗邊了,野貓兒也能馴成家貓兒。”

落葵登時哽住了,覺得方才吃的包子皆堵在了嗓子眼兒,再多吃一口都能嘔了出來。譏諷笑道:“你這臉皮厚的簡直令人髮指,不愧為青州三賤客之首。”

雲良姜心裡揣著要緊事,沒工夫深究方才那是好聽話還是難聽話,隻身子微微前傾,一臉正色:“前幾日想去府上找你,遠遠的就瞧見你那又多了許多生面孔,怎麼了,你這是又招惹誰了。”

報應來得真快,落葵吁了口氣,方才還在雲良姜頭上打轉的陰雲,轉頭就落到自己頭上了,如今那些對頭益發囂張,打量著自己落魄了好欺負,將蠅營狗苟的腌臢事皆擺到了明面兒上,自己每日裡打那條街上進進出出,就如同吃了一半的飯裡翻出只蒼蠅,接不接著吃都噁心,卻還得恍若不知的端著笑臉,誇讚這碗飯做的著實好。

落葵益發覺得自己吃的有些多,吃的頂住了,像只貪睡的貓兒一般眯了雙眸,可眸中卻閃著精光,冷笑一聲:“我招惹的如此多,哪能都記得住,左右不過是有人惦記著我的銀子,在那條街上多開了幾家首飾鋪子衣裳鋪子布匹鋪子點心鋪子罷了。”

雲良姜見落葵吃的差不多了,便甩開腮幫子大快朵頤起來,唇邊沾滿了油腥,很是不雅:“難怪,難怪你窮的連吃口包子的錢都沒有,你如今真是炙手可熱了呢。”

落葵秀眉一挑:“我如今是個燙手山芋,誰沾上了都得燙的起一層燎泡,這大好光陰的,你不叫上曲元參喝酒,反倒要去我那摸燙手山芋,可真是奇了呢,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定是沒安甚麼好心。”

雲良姜的確是有事相求,才會來獻殷勤,被落葵這般直白的說出來,不禁微怔,一時無言。

良久,雲良姜終於陰沉著難看的臉色,定了定神才牽出一抹勉強的笑意來:“自然是有事相求,兩樁事,一樁,許侯要送菘藍入宮是真是假,一樁,許貴妃打算與雲侯府聯姻,可有此事。”

這些事樁樁件件都是真的,只是隔了層窗戶紙,瞞是瞞不住的,早晚都會捅破,既如此不如早些揭到明面兒,給傷心人留點而傷心的功夫。

念及此,落葵微微垂眸,掩飾住眸底的漣漪,再抬眸已是清明一片:“眼下人多眼雜,你晚間過來再細說罷。”

雲良姜喜出望外,道:“下午我吩咐人送半扇羊過去,吃羊肉煲可好。”

落葵沒好氣瞥他一眼:“都甚麼情形了,還惦記著吃,大熱的天吃羊肉,你也不怕上火。”

雲良姜惡狠狠的咬了口包子,呆呆看著包子皮兒上同樣惡狠狠的牙印兒,一口氣嘆的悠長:“我如今心涼的,天大的火也燒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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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家位於城西,宅子不大,風景卻極好,後頭不遠便是不越山脈,此地原本地處偏僻,沿街只開了一家雜貨鋪,這幾個月來,路兩旁空置著的民房漸漸熱鬧起來,陸續開了三家綢緞莊,兩家錢莊,四家古玩行,三家點心鋪子,五家酒樓。

此處原本便冷僻,多數民宅都是空著的。如此多的鋪子,十天半個月也看不到一個人上門,五家酒樓更是連灶臺都是冷的,落葵曾笑道,若此地真從鳥不拉屎的貧瘠地界兒,搖身一變成了繁華鬧市,那自己這宅子買的可真值,地價房價都要翻上好幾翻了。

正浮想聯翩冷笑不停時,列侯府的下人便上了門,果真抬來了半扇羊,落葵審視了一番,心道雲良姜是侯府世子,最是挑嘴,吩咐人送來的半扇羊肥瘦均勻,果真是實打實的上品。

落葵嘆了幾嘆雲良姜過的奢靡,才揮刀剁骨剔肉,默默掂量比較殺豬與宰羊的手法不同之處,剮羊與刮魚鱗的手感好壞之分,想來想去,覺得這幾件事是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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