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展子虔的影響,筆力遒勁。題材上多表現幽居之所。畫風jīng麗嚴整,以金碧青綠的濃重顏sè作山水,細入毫髮,獨樹一幟。在用筆方面,能曲折多變地勾劃出丘壑的變化。法度謹嚴、意境高超、筆力剛勁、sè彩繁富,顯現出從小青綠到大青綠的山水畫的發展與成熟的過程。它和同時期興起的水墨山水畫,都為五代和北宋時期的山水畫奠定了基礎。
只可惜李思訓在幾年前去世了,要不然王維以新銳畫家的身份,還是能夠去拜訪一下李思訓,求一求指點的。
李昭道雖然也算高官,但卻非常清閒,他本人也不想被俗事煩擾,沒事時就喜歡去與宮廷畫師們討論繪畫技巧。
李昭道與吳道子差不多年紀,都已經人到中年,兩人因畫結識,互相欣賞,若硬要區別兩人的風格的話,那李昭道是典型的高富帥風格,“畫風巧贍jīng致”,善於畫各種富麗堂皇的宮殿之類,而吊絲出身的吳道子,畫風清新自然,意境飄渺,但基礎真的非常紮實,想來是他非常勤奮的緣故。
王維因為一首《紅牡丹》有幸能讓吳道子指點他的畫技,除了切實的體會到自己水平提高以外(按照九品等級來算,已經從中下品晉升成中中品,次於他此時的詩歌平均水平中上品,高於他的古琴水平中下品),他還認識了不少畫中大家,都能給他的畫技帶來不少幫助,這位李昭道就是其中之一。
事實上,吳道子此時的地位,還是不如這位李昭道的,除了後者本身就是皇室中人,有高階官品在身以外,吳道子才剛剛被召入宮中成為供奉,畫藝尚未大成,不少名作都沒有畫出,所以他只能算是剛剛要發達的畫家。
說實在的,王維這樣的名門子弟,能夠放下身段,求他指點,這可是大大的滿足了吳道子的虛榮心,指點起王維來也非常悉心,只要這樣想,等王維註定名揚天下後,王維說一句,我曾向吳道子先生學畫,那吳道子這個名字,定然也隨之響了起來。
但除了大概知曉歷史大勢的王維以外,誰能料到,吳道子這個民間畫工,說難聽點是吊絲畫家,rì後會有那麼大的成就?
吳道子以前曾在韋家的韋嗣立手下當過小吏,在他貧困時,後來又被推薦去做縣尉,使得他暫時脫離了貧困的生活,當時韋嗣立乃是宰相——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三品,逍遙公,可以說韋家對吳道子是有恩的。
而王維又是韋陟的好友,所以吳道子看在韋家的面子上也會對他照拂一番,哪怕昔rì那韋后掌握大權、韋家一門兩宰相(韋安石、韋嗣立)的盛況早已不復,但實際上,京兆韋氏只是暫時收縮而已,其人脈與影響力都還在。
世家大族這樣的存在,在古代是很難根除的,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而唐玄宗本人,也沒有對韋家趕盡殺絕的意思,除了能夠更加彰顯他的仁義以外(唐玄宗與他的兄弟姐妹關係都很好,因為他自信這些渣渣翻不了天),還因為韋家這種世家與不少勢力盤根錯節。
除了吳道子、李昭道以外,王維還結實了另外兩個畫家,一個名叫陳閎,擅寫真,兼工人物、肖像、鞍馬,所畫帝王肖像被譽為“冠絕當代”,還有一個叫韋無忝,以畫馬異獸擅其名。時稱韋畫四足,無不妙也。曾見貌外國所獻獅子,酷似其真。後獅子放歸本國,唯畫者在圖,時因觀覽。百獸見之皆懼。
這一個善畫人物另一個善畫異獸的兩位畫家,對王維提高自己的水平,也有很大的幫助。
為了取景,王維曾多次跟隨這些宮廷畫師們,進入這名為芙蓉苑的皇家花園,這一來二去,便與芙蓉苑的守衛們混熟了,所以即便這次他並沒有跟著畫師們一起去芙蓉苑,但他卻有底氣帶著韋陟進入。
這就是人情關係的力量了,那些守衛們見那位李昭道宗室高官,每次都與王維談笑風生的來這芙蓉苑取材,當然會知道這年輕人很得器重,背景肯定很深,誰會去閒得蛋疼質問王維的身份。
果然,王維與韋陟輕易便進入了皇家園林芙蓉苑,王維心中還是有些得意的,不過見韋陟那依舊一臉高傲的樣子,彷彿能進入這裡是天經地義一樣,王維便覺得有些鬱悶,總覺得他辛辛苦苦奮鬥得來的東西,在韋陟面前卻不值一提。
想來也是,韋家風光的時候,韋后都要學武則天稱帝了,韋陟作為韋氏嫡系,若韋后真的稱帝成功,那以後一個親王的地位肯定跑不了了,能進這芙蓉苑簡直天經地義。
只見入門便是曲折遊廊,階下石子漫成甬路。眺望遠方,有直入雲霄的仙山閣樓,明明暗暗,隱隱約約,有種仙氣,而近一些的,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