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佘美人說道。
周琬靜將那句“千金之體”視為嘲諷:“既然你知道,那你為何如此?”
“嬪妾剛剛去給梁才人送藥,梁才人死前告訴嬪妾的,盛嬪生前與梁才人背地結盟,後來她們得知譚兒的事,便作謊汙衊娘娘殺害譚兒,嬪妾信了,故此才投靠盛嬪,與娘娘爭寵。”佘美人嘲笑自己:“梁才人笑我愚笨,受她們矇蔽,盛嬪死了如今她也要死了,不妨告訴嬪妾。”
“你可覺得自己愚笨?”周琬靜問道,心中突然泛起了苦澀,原來盛嬪與梁才人勾結,自己竟然不知,彩藍是皇上的人,自己也不知,譚兒是佘美人的親身妹妹,自己竟然也不知道,那麼自己在這後宮,還真的是心狠手辣之人嗎?不是的,自己才是那個愚笨的,自以為是,受人矇蔽多年,若不是此番狠狠地栽了一個跟頭,自己居然毫不知情。
佘美人搖搖頭,又低下頭,哽咽道:“我不是有心要害孃的,娘娘要是恨我,待娘娘來日復寵,要殺要剮……”
“你走吧。”周琬靜已無力聽佘美人說話了,只覺得渾身疲憊,想找個被窩鑽進去。
佘美人點點頭,站起身來,走兩步又回過頭來:“有……有一件事,娘娘應該要知道。”不等周琬靜問,佘美人便言道:“皇后臨死之前,苦求皇上,永生不得封你為後。”
不知怎地,御湘宮的日子過得飛快,一日三餐,坐在院子裡發發呆打發時間,晚上早早便就寢,一天就過去了。
瀟昭儀派人送來了不少物什,從針線棉布到吃喝茶葉,雖然不是最好的,但是今後可不用發愁了。
周琬靜一直在想一件事,就是自己在後宮這些年,到底是為了什麼,如今她漸漸明白了一個道理——為女子,陰狠手段只能用的了一時,終究難成大事。
盛嬪,梁才人都早已經是過去之人,期間的事,她不想再追究了。至於其他人,她更是無力追究。
原來皇上對自己若即若離是為了皇后。
皇上啊!若你愛大陳後,又何苦娶了小陳後,若你聽小陳後的,又何苦捧著我。
周琬靜就在這件問題上理不清頭緒,一直糾結。
終於在一個月後的一個午後,皇上到來了,皇上來時只說了兩件事。
“周貴人入宮許久,一直未曾見過朕,把人冷落了許久也不好。”
“你安分守己,行婦德之事,朕總不會如此無情。”
對周家而言,寵幸誰都可以,只要姓周就行。對皇上而言,不論是誰,姓周的即可,皇上這句話大概是來告別的意思。
周琬靜懵懵懂懂的點點頭,皇上人還未走,便自行起身,又坐到窗臺邊發呆。
驚得龐公公一驚一乍。
“周嬪怎麼了?”皇上問挽眉。
“回皇上,娘娘這些日子就是這般,人有些疲憊,經常嗜睡,可能是初來乍到不太習慣。”挽眉恭敬回道,期盼娘娘是做戲引得皇上內疚。
哪知道皇上只是冷笑:“初來乍到,從朝宣宮到御湘宮,不是從京城去泉州!”說罷便走。
世人冷眼,踩高拜低,周琬靜也算是嚐遍了人生的苦。
瀟昭儀依靠著太后,眾人也不敢多加為難,時不時的來探望周琬靜,卻見她一日一日的消沉。
“這裡已經比冷宮還冷了,娘娘若是還不如振作起來,當真是要去那冷宮與瘋婦扎堆嗎?”瀟婕妤苦苦勸道。
“連累你了。”數日裡,周琬靜都是用這番口吻說話。
“哪還有什麼連累不連累的呀,我是入得了太后眼裡的一介妃嬪罷了,太后若是膩了煩了,也像落水狗那般把我踢了,不過是時間問題。”瀟昭儀雖然與周琬靜同是嬪位,但還是保持了周琬靜還是貴妃時的禮儀。
“流珠怎麼樣了?”周琬靜關心流珠。
“我若是受寵,在皇上面前說的上話,也能將流珠要來,可是顧婕妤一知道你出事便去求皇上,我再快也來不及了。娘娘不知道,流珠是娘娘精心培養出來的,有一手好手藝,顧婕妤這幾日打扮新穎,常常的皇上稱讚,怕是要冠絕六宮了。”瀟昭儀意味深長的說道,見周琬靜不支聲,扭頭一看,卻見周琬靜沉沉睡去。
“挽眉。”瀟昭儀心中不安,招來挽眉道:“娘娘這幾日就是這麼嗜睡的?”
“娘娘這幾日就是這般,說著說著便睡去了,有時候吃著飯呢,一不注意就瞌睡了,奴婢也擔心。”挽眉擔心道。
“請太醫了嗎?”瀟昭儀問道。
“沒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