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做出?了判斷。
最好就是在現場殺死?她。
於是長劍出?鞘,原本朝著要害處去,但在刺入人類的身體一瞬間被格擋開。
一些血族會透過血液的氣味來辨別人類,德米拉不屑於去記憶弱者?的味道。
但那是暴君聞到的、最香甜的血液味道。嗅到的那一刻,一股微妙的戰慄感瀰漫在四肢百骸。
那種感覺迅速擒住了他。
現在,夢境再次復現了那一刻。
站在面前的獵人微微偏頭?,她唇角微微彎起,像是挑釁、又?像是誘惑。月光落在那副面具上,渡上一層光輝,德米拉清晰地感覺到那種顫慄感增強。
血族沒?有心跳。
但是他們有情緒波動,這種狀況很少見——尤其是在德米拉身上。
因為的德米拉不喜歡被操控,他喜歡操縱別人,冷酷的暴君抽出?十?字劍。
他面無表情,再次抬劍刺去。
電光火石之間,他忽然想?到了曾經殺死?的數不清楚的人類。這雙淺棕色的眼眸會像是曾經所有的螻蟻一樣失去光澤,再不睜開。
罕見的,暴君猶豫了。
長劍差不到半厘米就會刺入血肉,人類卻一動不動,她似乎是察覺到了德米拉的心思,只?是輕笑道:“真有意思。”
“德米拉……你原來不捨得?殺我啊。”
月色被遮蔽,周遭再一次暗了下來。
混亂的夢境重複著,有時候是他殺了她,有時候是他們在床鋪上糾纏,每一次交鋒都帶著濃重的血腥氣。
那雙淺棕色的眼眸時刻伴隨在身邊,人類少女?像是完全?不在意自己會被殺死?,偶爾冒出?一兩句話。
德米拉睜開眼,大腦有著輕微的飄忽感,他剛想?坐起來,很快就意識到身邊還有人。
他的感官絕對不會那麼遲鈍,並且……除了那些人類血包,幾乎沒?有人類能夠出?現在十?字劍的莊園裡,門口的守衛沒?有發出?聲響。
——這還在夢中。
這場夢境持續了太?久,但傲慢的暴君並不著急,他享受交鋒的快樂感,每一次。
等到春狩日結束以後,他就要去把?這個人類揪出?來。
沒?什麼比馴服一個和自己勢均力敵的傢伙更有趣、更有挑戰性的事情了。
……也就是暴君的傲慢讓他將眼前真實的時歲當成了一場幻影。
少女?佩戴著面具,她的裙襬蜿蜒,那雙手貼著他的手,指尖觸碰時,人類軀體的溫度源源不斷地傳遞。
他迅速攥住了對方的手,並未用太?大的力道,和第一次時不太?相同。
夢境宛如現實。
德米拉稍稍施力,人類落入懷中。
他沒?有注意到少女?眼中閃過的微妙情緒,黑髮紅瞳的暴君貼上前,冰冷的呼吸灑落在時歲的頸側。
……德米拉很少穿著衣服睡覺。
夢中也是如此,或許是夢到的次數太?多,德米拉將眼前的這一幕合理化,他緩慢地嗅著時歲身上的氣味。
獵物被扣住的時候常常會顫抖。
但她不會。
德米拉緩慢地想?,為什麼?因為她不認為自己是威脅麼?
輕微的血液氣味從她身上傳出?來,有些太?清晰,只?是有些混亂的大腦沒?有辦法很好地處理這個資訊量。
這點微妙的變化很快被德米拉忽略,因為面前的少女?用另一隻?手將他的臉拖起來,人類柔軟的掌心觸碰他的臉側,勾到了他的短髮。
黑髮纏繞在指尖,他掀起眼簾,和她的眼眸對視。面具之後的眼眸是黑暗中最亮的東西,引誘著德米拉墜入。
少女?說:“德米拉,看著我。”
她的指尖在血族的臉側輕輕摩擦,轉而去握住他的手,一個冰涼的物體貼上了德米拉的手背。
時歲著實沒想到德米拉那麼能夢。
這傢伙看上去只會做那種——
底下屍山血海, 自己一個人坐在高位獨享權利和無邊的孤獨的夢的?傢伙。
結果他的夢裡只顧著回憶往昔,加一些少兒不宜。
雖然也有一部分薩維能力誘導的?緣故,但總體來說算是他?自我意識的?放大。
時歲沒想到短短的?幾次接觸就?讓他?魂牽夢繞, 她對自己的?個人魅力有了?全新的?認知。
……還真是血族誘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