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
為了表示公社對自己的重視,張根發還特意刷了一面兩尺見方的黑板,拿來兩盒粉筆,一個黑板擦,連教鞭和戒尺都準備了。
他還催著莫茹發動婦女們,又讓陳愛月把三隊四隊他看好的幾個婦女通知到,要求她們和勞模看齊,一定要上夜間識字班。
男人麼就算了。
……
這日剛下工的時候張根發就讓人滿村吆喝老師到了,讓婦女們踴躍去上識字班,去的越多越好,越多越先進。
莫茹之前上工的時候就跟婦女們宣傳一下,號召她們儘可能地去上識字班,哪怕去納鞋底也能聽點什麼。
當然也不強求的,畢竟大部分人回家還要洗洗涮涮、帶孩子,是真的沒有時間去學習。
反正學習這種事,鄉下人難得用一次,看起來真的沒用,可一旦真的需要用,你不會你吃虧,你若是會,那真的受益無窮。
強求不來的。
周躍紅和周媛媛原本對這個不感興趣,不過要跟莫茹學做衣服就必須掌握一些常用字以及符號,這會兒倒是願意跟著去上課。
另外就是一些未成年的孩子。
金枝兒還透過莫應熠讓莫茹幫忙,給陳愛月說一聲,讓她也識字班。
陳愛月現在還要莫茹幫忙畫畫,只要不是太為難的,基本都是有求必應。
金枝兒只要看好弟弟,白天儘可能地去掙工分,晚上陳愛月只要不是故意刁難,其實去上識字班也沒什麼。
莫茹並沒有生硬地讓陳愛月答應她,而是找了個藉口,“金枝兒去識字班,也算是完成任務,要是識字班人太少,只怕老師呆不住。”
陳愛月就答應了,還一個勁地鼓勵莫茹:“莫茹同志,要不是我實在太忙,我都想去好好學學呢。你也一定要好好學,這樣咱們才能更好的為社會主義服務啊。”
莫茹笑笑,“陳主任你放心,只要我能做的,咱們就可以合作。”
她幫陳愛月畫畫,卻從來沒有跟人家承認是給陳愛月畫的,不管別人怎麼猜,反正從她嘴裡拿不到肯定答案。
所以陳愛月對她那是相當信任的。
有她開口,金枝兒就可以一起去上課。
莫茹就讓莫應熠把泥蛋兒、菊花都帶上,反正一個是聽兩個也是講。她還去王月娥、李桂雲家,讓小彩霞和小云朵他們也去上。
不過這兩家都沒讓女孩子去,只讓男孩子上,理由也簡單:丫頭片子總歸要嫁人的,讀書不但要花費時間不能掙工分還得花錢,這等於不賺還得虧雙倍呢。
就算上學有出息,嫁人以後也是給別人家拉犁,那自然不行。
所以,女孩子想都不用想,家裡人就沒讓去。
“不用天天上,晚飯以後去上個識字班,學幾個字,總歸還有用的。”莫茹如是勸她們。
最後周誠志發話,“要是丫頭們樂意去,就去識字班,不要錢學點東西也不吃虧。”
他發話,各家也就隨意,結果男孩子都不愛去,寧願出去瘋玩兒也不想老實坐著識字。反而女孩子們比較積極,只要家人不管的都想去,畢竟呆在家裡有活沒活的也受指揮,去識字班難得可以放鬆一下。
所以,識字班大部分時間除了莫茹帶著的倆男孩子,其他清一色全是婦女和女孩子們。
晚飯後,莫茹就帶著莫應熠等人抱著周七七去大隊。
她讓莫應熠帶弟弟妹妹去教室裡熟悉一下,她則抱著周七七找陳秀芳、何仙姑探討一些常見病症的問題,比如冬春季節交替免疫力下降,人也容易上火,不是生口瘡就是鼻子里長瘡的。
周七七也不知道為什麼,兩個臉蛋這幾天紅撲撲的,但是沒有別的毛病,所以她也沒太在意。
何仙姑和陳秀芳很想念傅臻,她們畢竟學的時間還短,單獨看病的時候手忙腳亂什麼也不會,只能頭疼醫頭腳疼醫腳的,除了開個常用藥以及照方抓藥,她們也看不了什麼病。
更可惡的是張根發把去縣醫院學習的名額給了他倆兒子,她們倆就沒撈著去。
所以,只能盼著傅臻下鄉普及醫學知識。
莫茹讓她們不要著急,“去年聽傅醫生說年後還會下鄉的,估計快了吧。”
她們說話,周七七就坐在莫茹懷裡玩聽診器。
她小手抓著聽診器往自己耳朵上戴,戴了幾次都戴不上,急得呀呀直叫。
莫茹就幫她戴上,她用肉嘟嘟的小手拿著聽診頭往自己胸口放,聽到撲通撲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