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項夫人您會見我,但如今我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只當將拜帖遞了進來,誰知,誰知您還真願意見我一面……”
都說官大一級壓死人,更可況項望山高了吳嶽澤整整三級?徐曼青只消隨意找個託辭推脫一番便能輕易將自己拒了去,可如今徐曼青見了她不說,還主動開了話頭問起了她的事。
可若不是被逼無奈,她又何曾想要冒著風險驚動到徐曼青?
第136章
徐曼青皺眉道:“我雖與吳夫人素昧平生;但在落魄之時卻多受吳校尉照拂;若吳夫人真有難處不妨直言;若有能幫上忙的,我必義不容辭。”
吳夫人黯然搖首道:“若說實打實的難處倒也還真沒有,只不過我今日與您說道之事怎麼也算是吳家的內宅之事。都說家醜不外揚;但,但若再不找個人說說;我這日子還真沒法過了……”
吳夫人說完便開始拿出絲帕抹淚;徐曼青倒是能看出她此刻的悲傷並非作偽;心下也跟著沉了幾分。
“我看項夫人是個快意直言之人,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再拐彎抹角了。”吳夫人哽咽道,“聽聞項夫人是置妝能手,就連太后她老人家都對你鍾愛有嘉,可見饒就是宮裡的國手也是比不過您的。”
徐曼青道:“這不過是太后錯愛罷了,我又哪有這麼大的本事?”
吳夫人道:“我今日來此,不過是想跟項夫人討得妙法。無論是妝容也好還是姿儀也罷,只要能讓我夫君能多看我一眼,我什麼苦都能吃便是了。”
徐曼青一聽,便知道這被強硬塞進吳家門的吳夫人婚後不得吳嶽澤的歡心。先不提吳嶽澤是因生母受控,被逼無奈之下娶的這門親事,最要命是這吳夫人還是吳先孟正房太太那邊的人。
吳嶽澤在認祖歸宗之前所受的屈辱,多跟那正房太太相關,光就是這一點就已經在夫妻二人之間設下不可逾越的屏障了。
如今吳夫人找上門來求置妝之法其實不過是本末倒置,若無法將吳嶽澤心中的結解開,就算吳夫人打扮得如同天仙一般又有何用?
這也是徐曼青在這大齊頭一次遇到束手無策的情況,雖說她也能隨意給些改善的意見予吳夫人,但卻都是些治標不治本之法。若真為之,弄不好還砸了自己的名聲,倒不如以實相告來的實在。
那吳夫人聽出了徐曼青言語中的推拒之意,便又哀慼道:“不瞞項夫人說,我在十二歲那年因著貪玩,在外出郊遊踏青之時路遇強人,被綁去索要贖金。自那次之後,雖身子僥倖未被玷汙,但名節卻已盡毀,以至於到了待嫁之齡依舊無人問津。”
“後若不是姨母做主,我也進不得那吳家。可待我嫁入吳家之後,才知道自己夫君和姨母早已形同水火。”
“也為著這事兒,夫君對我十分不喜……”
“夫君對我視如蛇蠍,我原本便已經名節有損,夫君也不知是不是要下姨母的臉,我入門至今他也未曾碰過我分毫。”
吳夫人說及此,眼淚更是止也止不住。
“項夫人,你也許不知,在新婚第二日,婆子來新房裡查驗喜帕的時候,看到那上面一片淨白,眼底閃過的那抹戲謔之光……”
“我,我那時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徐曼青一聽這才發現事態之嚴重。
雖說她也料到以吳嶽澤那樣剛硬的性子,定不會讓得罪過他的人好過。跟正房太太作對倒還說得過去,但這吳夫人怎麼說也是無辜受牽連,吳嶽澤又怎能這般意氣用事,連該給正妻的體面也一點都沒給?
若按吳夫人的說法,吳嶽澤在新婚之夜壓根就沒與她圓房,但無論吳夫人事實上是否完璧,她身子不潔一事卻是已經坐實了。而吳嶽澤這般作為自然是狠狠地打了正房太太的臉——將一個“破鞋”硬塞給寄養在自己名下的庶子,怎麼說也不是件光彩的事。
可就算給正房太太一個好看又有何用?吳嶽澤這般做,不過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罷了。畢竟自己的正妻名節沒了,他這個做丈夫的又能有臉到哪去?
“一開始,我以為是夫君聽聞我名節有損之事才對我心生厭倦,可後來偶遇夫君醉酒,聽他口口聲聲地喊著一個女子的名字……”
說及此,吳夫人眼神中不無閃爍,看向徐曼青的視線也帶上了幾分曖昧。
“後來差人一打聽才知道,原來夫君在認祖歸宗之前便識得項夫人您……”
“不過,不過那都是我夫君他一廂情願……”
吳夫人避重就輕道:“如今我只想求項夫人給我指一條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