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那時候刺客卻殺了進來。”
“刺客發動進攻時恰好是項大哥的隊伍在附近巡防,一聽見有異動,項大哥便衝入皇帳護駕。”
“可那些刺客畢竟是有備而來,又用霹靂彈四處拋砸,頓時濃煙滾滾,燻得太后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項大哥無奈之下只得將太后負於背上,只用單手持劍突圍。”
聶定遠道:“幸好當時項大哥身邊還有個得力的杜二拼死相護,這才勉強突出重圍,將太后送到了安全之處。”
“項大哥就是在突圍之時被刺客刺傷的。”
徐曼青趕緊問道:“那杜二情況如何?”
聶定遠見徐曼青開口便問起杜二的傷勢,心下也是佩服非常。這種事情在旁人的眼裡,第一反應都是問皇上如何如何、太后如何如何,哪有人有餘力關心杜二那種如螻蟻一樣的小兵?
想起事後在太醫趕來為將士們處理傷口的時候,渾身浴血的項望山也是堅持讓太醫先行處理杜二的傷,他自己則只是用帕子捂住傷口,直到杜二被料理完了,這才讓太醫近了身。
這一幕看在眾人眼裡,在場將士無人不為之動容。如今項望山有這樣的大仁大勇,這徐曼青也是不遑多讓的。
“杜二雖然得了救助,但卻身中數刀,現下還不知能不能活下來……”
徐曼青一聽,霎時又軟了手腳。
“怎麼會?他和紅兒,不過是新婚啊……”
想起自己做主給紅兒送嫁那天,杜二笑得直冒傻氣,紅兒的臉雖被蓋頭蓋著,但也知道喜帕裡的臉定是喜氣洋洋嬌豔如花的。
可誰知他倆婚後不過短短月餘,便碰上了這種天災人禍般的事。
往大了說,杜二是為護駕受的傷,可往細裡說,若不是因為杜二跟項家有之前的情份在,他又憑什麼會如此賣命地護著項望山,以至於能讓項望山在如此重圍之下全身而退?
“快,快領著大夫,把家裡上好的山參補藥都給杜家送去……”
徐曼青白著臉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誰知一動便頭暈目眩的,眼皮子一翻就要栽倒在地。
小翠等丫頭趕緊扶住了,又是掐人中又是灌湯藥的才把人給弄醒了。
聶定遠道:“嫂子你就先別操這個心了,杜二那邊該盡的力都已經盡了,剩下的且看他命數如何,能不能熬過去了。如真能撐過這關,他的後福還在後頭。”
徐曼青這下有氣無力的,聶定遠死活不放她出門,她也只得先吩咐下僕把補品藥物和銀兩送到杜家去應急,又派了四個下僕過去幫忙打點,待事態穩定一些再親自上門探看。
聶定遠看著靠在貴妃榻上的徐曼青,眉頭也皺得死緊,不知該不該把秋狩的內情跟徐曼青說。
誰知還沒糾結完,徐曼青便先行問了話。
“這夥刺客,到底是什麼來路?”
在全員戒嚴的情況下還能拿到防衛圖的人,必定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
聶定遠知道自己唬不過這個向來聰明的嫂子,也只得如實告知道:“皇上已下令徹查此事。雖然無人明說,但幾乎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翼王。”
“翼王?!怎麼會?!”
徐曼青有些吃驚,想起在宮中的那段時日自己所見到的那個風度非常的翼王,怎麼也沒法將他跟試弒兄奪位、大逆不道的亂臣賊子聯絡在一起。
“此事茲事體大,就算最後有太后力保,恐怕也堵不住言官的口。”
“估計明日上朝,參翼王的摺子就會如雪片一般飛來了。”
徐曼青嘆了口氣,對此事並未多做評價,也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若說到宮廷中的權力傾軋,又豈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完道盡的?
目前這情況,無外乎就是三種可能。
一是翼王真就打著謀朝篡位的主意,想借刺客之手除去德宗。德宗雖有太子,但太子畢竟年幼,翼王在除掉德宗之後大可倚靠太后之力廢了德宗所立的太子登基為王。
二是翼王是無辜的,刺客一事乃他人所為。
三是這圍場的防備圖就是德宗安排人暗中給透露出去,刺客也是德宗順水推舟引狼入室的——目的就是為了借題發揮,好打擊翼王的勢力。若是將言官的力量運用得當,下旨削藩也不在話下。
就著徐曼青對翼王的印象,她直覺便覺得此事極有可能是德宗一手安排的。
否則事情怎會如此湊巧,德宗前腳剛去翼王帳中尋翼王,刺客就好死不死地在這種時候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