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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部分

將這樣的秘事都事無鉅細地給挖出來。

故而韓皇后認為,向來無聲無息的周婕妤此刻為徐曼青出頭,一來是因為周婕妤頗得高太后的歡心,向來被認為是高太后陣營中的人,幫助徐曼青也是合乎常理之事;二來是如今她痛失太子,日漸式微,故而這些平日裡連磕頭請安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的宵小之輩如今都敢堂而皇之地闖宮了。

韓皇后大怒,指著玉芍的鼻子就是一通大罵,將規矩禮法一類的說辭講得頭頭是道,勢要用那些大帽子將玉芍壓得抬不起頭來。

誰知玉芍卻絲毫不為所動,只是不動聲色地將好不容易站起身的徐曼青擋在自己身後,給韓皇后行了宮禮之後才悠悠地道:“臣妾自知冒然闖宮是不合禮法,但皇后娘娘您身為六宮之首、母儀天下之姿,卻在宮中對誥命恭人動用私刑。敢問娘娘,這又符合大齊的哪條禮法了?”

第163章

若是說到這玉芍;自打她有了身孕後便順理成章地被皇帝納入了後宮。她自知出身低賤;平日裡速來夾著尾巴做人;每每見了皇后,那也頭不敢抬聲若蚊鳴;低眉順目地看著是一幅完全無害的樣子;韓皇后又何曾見過她這般挺直了脊樑骨之後聲色俱厲義正言辭的模樣?

在後宮的諸多妃嬪之中,韓皇后最看不上眼的就是這周婕妤。

且不說她因父族獲罪被充做官妓,雖然後來罪名得以平反昭雪,但那身世還是像被墨汁汙染了的宣紙一樣,誰敢說她是清清白白的?

雖說大齊因常年與邊疆部族征戰;像徐曼青那樣守著望門寡獨自支撐門戶的女子是多不勝數;故而婦女的地位也相對較高一些;禮法的約束亦沒有明清時候的那般失常。但即便如此,這良家出身與風塵出身還是有著天壤之別,萬不可同日而語。

別說是在這豪門貴女雲集的皇宮大內,就是放在尋常百姓家,玉芍那樣的出身,想不招人白眼都不可能。

而如今,這平日裡一幅唯唯諾諾的周婕妤,為了這項氏冒然闖宮不說,還堂而皇之地藐視禮法,對她這後宮之主出言責備,簡直是大逆不道!

韓皇后氣得渾身發抖,視線又對上週婕妤那即將臨盆的大肚子,原本還算清明的眸子逐漸被狂亂的神色染上,那模樣明顯是受了極大的刺激。

想來也是,自太子遇難之後,懷了龍胎的玉芍更是深居簡出,怕的就是自己的肚子礙了失子皇后的眼,無端地受到迫害。

韓皇后原本就是個妒婦,雖說在皇帝面前總表現出一幅大度容人的模樣,但背地裡不知指使梁公公一類的爪牙幹了多少見不得人的腌臢事,後宮裡對她的地位稍有威脅的妃嬪滑胎流產的還是小事,有的直接就被尋了由頭栽贓陷害打入冷宮,沒多久就變得瘋瘋傻傻永無翻身之日了。

而玉芍肚裡的孩子之所以能夠得到保全,一來是玉芍懷孕之時太子已經十多歲了,這即將出生的孩子年歲與太子相差如此之大,斷然不可能會被拿來做對比,若是生出來是個女娃,那便更無威脅;二來,這玉芍的出身低賤非常,她所生下的孩子也絕無可能有繼承大統的機會,且高太后又擺明了姿態要護著玉芍,韓皇后便沒必要對她下手,只當是多一個出身卑微的皇子或皇女,日後隨意安置了便是了,還能翻出什麼風浪來?

可誰知,這琉玉宮的風水是急轉直下。韓皇后先是失了太子不說,如今就連後位都岌岌可危。

這不,她才剛失勢,這些跳樑小醜一個兩個地都冒出來了,怎能讓她不氣?

琉玉宮的大堂內忽然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玉芍的手背在身後,與徐曼青的緊緊地握著,明顯地帶著些許輕微的顫抖。

徐曼青心中一熱,眼眶又再度紅了起來。

這究竟是要有怎樣的大仁大勇,才能在這種危難關頭讓玉芍不顧自己與肚裡孩兒的安危,闖入這如同狼窟虎穴一般的琉玉宮中與皇后嗆聲,只為護她周全?

想起她徐曼青當初雖說出手在群芳宴上助玉芍奪了花魁之位,但也不是沒從中獲利。可玉芍卻一直將她的這份恩情銘記心底,平日裡雖因著避諱兩人沒有過多地來往,可在這患難關頭,玉芍卻憤然挺身而出,用那嬌嬌小小的身子毅然絕然地擋在了自己前面!

俗話雖說種善因得善果,可徐曼青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之前的舉手之勞,竟能換得玉芍的捨命相護。

若是玉芍肚裡的孩子因此出了事,她又有何顏面面對玉芍,有何顏面面對她肚裡的寶寶?

被韓皇后如蛇蠍一般的狠毒目光盯著,無論是徐曼青還是玉芍,都只覺得手心一陣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