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你們閣裡的張妙手被那曾小姐給請去了,也罷,總覺得這就是命,我也怨不得別人。”
只聽那孫小姐在那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語,字裡行間總透露出一股濃濃的不自信來。
徐曼青笑了笑,斟酌了一下用詞便回道:“如此這般,孫小姐難道是不想去那賞菊宴了?”
孫小姐一聽,立刻吃驚道:“你怎麼知道?”
這想法她也不過是在心裡頭想了想,明面兒上是絕對不敢提的。
當初她對那戶部尚書的小公子一見鍾情,回來之後就哀著求著自家母親去議親。誰知那小公子竟如此搶手,如今母親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談成了現在的結果,可她卻因為怯場而萌生放棄之意,要說出去恐怕會笑掉別人大牙。
她現下真是所謂的騎虎難下兩頭為難,這若是不去那賞菊宴試一試她又不甘心,可若是去了,屆時人家小公子選了曾小姐,那她的面子可往哪兒擱?
於是兩家人都打破頭似的要請珍顏閣的張妙手來給自家的閨女上妝,當時孫小姐心中就暗想,若是能請到張妙手來便還有一絲贏的希望,可若請不來,那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如今來的人果然不是張妙手,別說她本人十分失落,好像母親都為此而置了氣,方才聽大丫頭說她母親連見都未見這來訪的妝師一面,明顯就是對此事心生不滿了。
徐曼青道:“若是這般,我勸小姐真別去那賞菊宴了。”
孫小姐原本還以為在自己哀怨了一番之後徐曼青便會在一旁說些好聽的話來安慰安慰她的,可沒想到徐曼青竟會如此直接,一開口就說讓自己放棄?
徐曼青朝孫小姐使了使眼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這孫小姐別的不行,可生在這高門大院裡看眼色的能力可不是一般的高,知道徐曼青是有話要同自己說,便將身邊的丫頭都給清出去了。
徐曼青見旁人都走空了,這才直言道:“我聽聞小姐這次去賞菊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這原本也是極好的事兒。在咱大齊,女人家下半輩子的倚靠不就是自己的夫君麼?”
“可這成婚一事,賞菊宴上的相看不過只是起步而已。不,或許連起步都算不上的,日後若真的喜結連理,還要面臨與公婆妯娌相處,平衡內宅外宅的各項事宜。況且男人們在奔前程的時候,難免也會有起有落,這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管家事兒也得當家主母去打理。待到生兒育女之後,又要為兒女的前程和婚事操心……”
“這林林總總不一而足,以後的日子還很長,要過好可不容易。若小姐您自己個兒都沒有信心沒有勇氣去面對別人的目光,那日後再遇到的其他大事兒又如何能運籌帷幄,助夫君一臂之力?既然如此,小姐還去那賞菊宴何用?”
“不如把那好兒郎讓給別家,這樣才不至於兩邊耽誤不是?”
徐曼青的一番話說得孫小姐臉一陣脹紅,到了最後乾脆哇地一聲就嚎出來了。
“哪有,哪有人像你這般說話的……”
孫小姐接過徐曼青遞過來的絲巾,蘸了蘸眼角的淚,不過終究沒有叫人來把徐曼青掃地出門。
徐曼青看那孫小姐是個大度能容人的,便繼續說道:“都說良藥苦口忠言逆耳,我這個做妝師的其實也可以什麼都不說只管給小姐您上好妝便是了,這結果是好是壞您家也不會短了我的銀錢不是?”
“可我現下既然和小姐您在同一條船上,自然是希望您能在那賞菊宴上揚眉吐氣一番的。”
“但若是您自己都覺得一定會輸,那就算我上的妝好得可以通了天去也是沒有用處的。”
孫小姐啜泣道:“其實我真不怪你,你跟我說的這些我母親之前都給我說過。只是你若是見過那個曾小姐,定然就不會是現下這般態度了。”
徐曼青好奇道:“您倒是跟我說說那曾小姐是個什麼模樣?”
孫小姐抹淚嘆氣道:“我之前在端午詩會上見過她,就跟從畫中走出來的仙子一般,那身姿窈窕得……哎,看起來好像只有我的一半似的。”
孫小姐說完,又鬱悶地要抓一把堅果塞到嘴裡,誰知卻被徐曼青的手給擋住了。
“那曾小姐身姿窈窕,您的身姿也不算差的。”
雖說孫小姐的骨架是稍微大了點,但勝在身高腿長,□的十分有料,如果能將多餘的贅肉減一減,不見得會差到哪去。
“若你真的對那兒郎有意,只要按照我的辦法去做,一個月後定能讓你脫胎換骨。”
那孫小姐見徐曼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