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入主珍顏閣,至於日後會有什麼流言蜚語的那都是後話。若他想,自然能讓他想聽到的流言傳出來,讓不想聽到的流言消下去。
不過徐曼青這小女子也真夠傲氣,大概是已經先行猜出他在試題上動了手腳,竟然在抽籤之後就用激將的方法跟張妙手換了試題,無形中相當於狠狠地抽了有非分之想的他一巴掌。
看著故意不將視線放在自己臉上的徐曼青,尉遲恭氣歸氣,可心下卻對這樣的女人更感興趣了。
徐曼青確實跟她的姐姐一樣,頗有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清高之氣。
原本他對這小女人的心思還不太確定,可如今她鬧了這麼一出,反而讓他更看清自己的心意了。
若徐曼青當下有讀心術能知道尉遲恭此刻心中所想知道自己“弄巧成拙”的話,定會找塊豆腐活活撞死吧?
不過俗話說得好,人心難測。此刻的徐曼青用眼角的餘光看到尉遲恭黑得可以跟鍋底媲美的臉色,以為自己的計謀得逞了,還在暗自高興。
她這次如此“不識抬舉”,看來尉遲恭對她這種扶不上牆的爛泥也不會抱太大希望了吧?
可惜她卻忘了在男人的心裡總有個名叫“征服欲”的東西在作怪,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
徐青的姐姐鸞兒如此,而徐曼青現下也是如此。
三位國手見比試的雙方都已經抽好了試題,便由最有資歷的彭國手主持道:“既然如此,那便開題吧!”
徐曼青和張妙手當著眾人的面兒拆開了信封,將寫著比試內容的紙取了出來。
可惜徐曼青至今都要維持一種鄉野村婦目不識丁的模樣,明明是能看懂紙上的字的,卻要苦逼地遞給一旁的大管事幫忙宣讀。而在珍顏閣做了多年的張妙手卻是識得字的,一見徐曼青還要人代讀,立刻那鼻子就不知道翹到哪邊天去了。
徐曼青哪裡會理會張妙手那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樣,只是認真聽起題來。
原來,珍顏閣近期接了兩個案子,分別是兩位官家小姐委託的。
按照慣例,在金秋時節,鹹安城裡都會舉行一年一度的賞菊宴,一邊看著各色菊花一邊品著香甜的肥蟹美酒,曲水流觴高談闊論,是件何其風雅的事!
這賞菊宴也有多種型別,比如最高規格的自然就是宮中的宮宴,其次就是由一個大官家牽頭辦的官宴。當然,除此之外民間的賞菊宴也有不少,比如讀書人辦的學子宴和各種商會辦的商宴,不一而足。
這次的案子,自然來源於官宴。
話說這官宴也大致分為三種,一種是官老爺們為了聯絡感情擴大交際而辦的;一種是官老爺的夫人們為了拉些家長裡短特別是相看未來的兒媳和女婿,以聯姻為目的而辦的;最後一種,是為官家的少爺和小姐們能王八看綠豆看對眼兒為目的辦的。
大齊雖說被傳統的封建禮教統轄,但還不至於像歷史上的程朱理學確立之後的“存天理滅人慾”那樣迂腐得厲害。這兒女的婚事自然是要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沒錯,但為了防止婚後合不來鬧矛盾,這官家也會找各種合理的名頭鑽個小空子,好讓屬意的雙方打個照面,在確保門戶相當的情況下又給予年輕人一定的自由度。
故而這完全是一個打著賞菊幌子的徹頭徹尾的相親宴!
而這鹹安城裡正是有這樣一個翩翩佳公子,同時獲得了兩位名門閨秀的青睞。
這小公子是戶部尚書的么子,聽說生得是玉樹臨風貌若潘安,年紀輕輕就中了二甲的進士,如今被選入翰林院任編修,可謂是前途無量。
傳言說這兩位官家小姐是在某次到佛寺進香之時無意間看到了這位小公子,從此便魂牽夢縈茶飯不思,最後兩家夫人便只得厚著臉皮到戶部尚書府中去打探訊息,一聽那小公子的父母也正想給他議親,便有意讓自己的女兒攀上這門親事。
可這兩家小姐背後都是得罪不起的勢力,又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找上門的。這與哪家聯姻不與哪家聯姻的,說得太白難免傷感情,得罪了哪頭都不好做人。
於是戶部尚書在苦思冥想之下,只得將決定權交給自己的兒子,並暗示說請兩家小姐一同出席一個月後的賞菊宴。屆時兒子看上哪家千金,那便與哪家聯姻。
戶部尚書的話一出,兩邊人家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可是無論如何這事兒已經這般定下來了,既然要相看,那便相看就對了。
可都說人是視覺動物,雖說以貌取人十分要不得,但明眼人心裡都明白,這相看能不能成,不就相當於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