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天還沒有大亮。柳一條穿好衣服出來方便,發現家門口竟又多了兩頭黃牛。當然在牛屁股的後面也都跟著一個主人。
“這麼快就來了?看來老柳在宣傳方面還挺有天賦的嘛。”柳一條在心中讚歎一句,就笑呵呵地去給來人開門去了,這些人可都是他的財神爺,不能怠慢了。
來人是一老一少,老的有六十歲的樣子,一臉的風霜。小的跟柳二條著不多,一臉的稚氣,從他們表情上看顯然不是一家,相互之間也不認識,但是他們肯定都在這等了許久,因為在他們的頭上,都出現了一層薄薄的白霜。
見柳一條出來,老者就先上前拱手問道:“敢問這位小哥可是柳一條,柳先生?”
柳一條把門開啟,道:“先生不敢當,老人家直呼我的姓名即可。來,來,老人家還有這位小兄弟快進來吧,這麼冷的天兒你們怎麼也不叫一聲。快隨我到屋裡暖一暖吧。”
“不用了,不用了!”老人連連擺手,道:“我們是來給牛瞧病的,不好太過打擾。”
年少的也介面說道:“聽聞柳先生有根治耕牛腸闢之法,故今早冒昧前來求治。打擾之處還請先生多多擔待。”
讀書人?怎麼開口就是一股子酸氣?柳一條皺了皺眉,幸虧他們家二條不是這個樣子,不然他非胖揍他兩頓把他改過來不可。
“兩位客氣了,讓兩位在此久等柳某心中著實過意不去。二位隨我進來吧。就是醫牛也要先到院子裡不是?”柳一條把木門全面開啟,方便兩人牽牛進入。
兩人見柳一條這樣講,也就不再推辭,遂跟著柳一條,進了柳家的院落之內。
待他們把牛拴好,柳一條在一旁問道:“還不知兩位如何稱呼?”
“哦,倒是我老頭子失禮了,”老者先開口道:“老夫袁方,是下耳村村民。”
少年人向柳一條施了一禮,也自我介紹道:“晚生小辛莊張楚聞,見過先生。”
“嗯。”柳一條點點頭,學著前世的一些獸醫,很專業地問道:“袁老伯,張老弟。你們這牛病了幾天了?都有些什麼症狀?進不進食?有沒有請別的獸醫或獸醫博士瞧過?”
袁方嘆了口氣道:“不瞞柳先生,自從三日前開始,我們家的耕牛便拉稀不止,獸醫倒是請過幾個,可是都無甚效果。看著耕牛一天天地瘦下去,真是讓人心疼。”
張楚聞接著道:“晚生的情況與袁先生相似,獸醫們跟本對此束手無策,而獸醫博士貴為皇家的御用獸醫,怎是我等這樣的小百姓所能請得起。眼見耕牛漸有性命之憂,又巧聞柳先生這裡有醫治之法,故此我等一早便來叨擾了。”
柳一條點了點頭,這並不出他的意料。要是普通的獸醫就能輕易的解決的話,這個時代的人也不會談腸闢而色變了。他伸手翻了翻新來這兩頭病牛的眼皮,雙目無神,眼圈乾澀,脫水現像已十分嚴重。要是不及時控制病情的話,在這個不能輸液,不能打針的年代,這些牛隻有死路一條了。
“這病我能治。”柳一條一句話先給了二人一些希望。“不過,我瞧病的費用可是不低。袁老伯可能知道一些,昨天上午,下耳村的夏得章來我這為牛瞧病,我一頭牛收了他五貫。”
“嗤!”袁老頭和張楚聞同時吸了口涼氣。五貫錢?這個價格,未免貴得離譜了些。
“不過,那是因為他曾騙過我爹的緣故。所以對於其他人,我一律是收銀兩貫。”柳一條甩出兩根指頭,把費用降下一大半,道:“兩貫錢一頭牛,而且是保治。如果治不好你們大可以來找我索求賠償。”
兩人的欣然點頭,這個價格倒是還可以接受。
柳一條接著說道:“兩貫錢換取一頭耕牛的性命,二位覺得是否可行?”
袁方與張楚聞互望了一眼,同時出聲道:“還請先生儘快出手醫治。”
柳一條擺擺手,道:“這個不急,這些牛在我這裡是死不了的。在醫治它們之前咱們之間要先立個合約,把今日所說條款都列於其上。若日後有人返悔,咱們彼此間也好有個依據。”
“大善,還是柳先生思慮周說,晚生佩服!”張楚聞畢竟是讀書人出身,第一時間就明白了柳一條的意思,遂彎身向柳一條施了一禮,以示敬意。
“就依柳先生所言。”袁方雖覺得瞧病還要立下字據有些怪異,不過看張楚聞的表情,知道這不會是一件壞事,也就開口同意。
於是柳一條就照著昨日夏得章所留的合約樣式,讓張楚聞復抄了四份。三個人分別在上面簽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