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過獎了,小子汗顏!”柳一條謙虛地低著頭說道。
“柳大家過謙了,其實老夫今日前來,除了是想拜訪一下柳大家外,還想向柳大家討求一份墨寶,不知柳大家可否能為老夫書寫一幅?”老頭兒站起身,向柳一條拱了拱手。看他地樣子。誠意十足。
“這有何難。老先生既不嫌棄,小子自是不會推辭!”柳一條也站起身。開口衝小索吩咐道:“小索,你且去尋一些筆、墨、紙、硯來。”
心中有了穩妥的退身之法,柳一條也就不再再意別人說他是什麼書法宗師了,名氣對他來說已如浮雲。既然有人想要,那就寫給他便是。
待小索將東西都準備齊全,柳一條向老頭點了下頭,便提筆在紙上寫道:
“床前明月光,
疑是地上霜。
舉頭望明月,
低頭思故鄉。”
李白的《靜夜思》,前世連小孩子都會背誦的簡單詩句,很符合柳一條現在的心境,所以他便提筆寫將了出來。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老頭兒將身子湊到桌前,緩緩地將這兩闕詩句唸了出來,然後看了柳一條一眼,頗有感觸地向柳一條輕聲問道:“柳大家這是想家了?”
“呵呵,小子失態了,讓老先生見笑了。”柳一條把筆放下,輕笑道:“不瞞老先生知曉,這次長安之行,乃是小子初次離家,而且又是歸期不定,心中不免會有所掛念。”
“人之常情,人之常情,”老頭兒輕點著頭感嘆道
當年,老夫也是少小離家,對柳大家的此等思鄉之情會。現在看到柳大家的這首詩詞,雖然簡單,但是卻讓人在心裡面頗為感慨。”
“嗯,好了,好了,不提這個,老先生請看這幅字,”柳一條甩甩頭,把這個傷感的話題揭過,拿起桌上的紙張,遞於老頭兒,問道:“不知這幅字,可入得了老先生的法眼?”
“柳大家所寫,哪裡還差得了?老夫在這裡多謝先生了。”老頭衝柳一條微拱了拱手,然後便小心翼翼地把紙張摺疊起來,輕放到懷裡。那神態,那動作,像是在裝什麼了不得地寶貝一般。
“柳先生,太子殿下來訪!”小索幾乎是小跑著進了屋裡,臉上顯得很是興奮。太子殿下,未來大唐朝的皇帝,能見到他,那可是天大的榮興啊。小索的一雙眼睛裡,甚至都冒出了無數的小星星。
“哦?”柳一條挑了挑眉頭,李承乾這時到這裡來做什麼?抬頭看了對面的老頭兒一眼,見他臉上的神色還是很淡然,並沒有太大地變化,看得出,這老頭兒對李承乾地身份並不是很感冒,也算得上是一個牛人了。
柳一條一行人開門兒迎了出來,見李承乾正揹著手站立在那裡,便紛紛上前見禮。
“小民拜見太子殿下!讓太子殿下在這裡久等了,還請太子殿下恕罪!”柳一條彎身說道。
“微臣拜見太子殿下!”老頭兒也拱著手向李承乾行了一禮。
“房大人?你竟也在此處?”李承乾意外地看了房老頭一眼,心道這老頭兒怎麼有暇跑到這左侍衛軍中了?而且還跟柳一條混在了一起?揮手向他們說道:“柳先生和房大人不必如此多禮,咱們到屋裡敘話吧。”
“太子殿下里面請!”兩個人側身讓開,李承乾顛著腳,率先進了屋裡。
“房大人,”進屋時,柳一條輕湊到房老頭的跟前,拱著手輕問道:“敢問房大人可是當朝的尚書左僕射,房喬,房大人?”
“不才,正是老夫,”房玄齡拱手輕笑道:“剛才多有隱瞞,還望柳大家莫要怪罪。”
見他承認,柳一條不禁呆了一下,終於,又讓他見到了一個牛人。
既使柳一條對唐史不是很熟悉,但是“房謀杜斷”這個詞他多少還是聽說過的。房玄齡,杜如晦,李世民手下兩位頂級的謀士,大唐能有貞觀這樣的盛世,他們兩個功不可沒。
只是,這老頭的賣相實在是很讓人失望。圓圓的臉旁,小小地眼睛,短粗短粗地眉毛,因上了年紀,額頭和脖子裡全都是褶子。整個人看上去雖有幾分文士地氣度,但是距柳一條心中的那種羽扇綸巾地謀士形像,卻是相差甚遠。
“柳先生,房大人,你們也都坐吧,這裡沒有外人,不必太過拘禮。”李承乾抬手請柳一條與房玄齡坐下。待他們都坐定後,李承乾抬頭看了房玄齡一眼,開口向他問道:“房大人一向公務繁忙,今日難得有暇來此,可是為了柳先生?”
“太子殿下所言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