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害得小惠到現在才能認出你。”
張楚楚笑道:“小惠妹妹,蒙臉上街是習俗,你現在還小,等你長大了也是要把臉蒙上的。”
張楚聞這時也注意到柳一條的存在,忙拱手還禮道:“原來一條賢弟也在。難怪楚楚會無故跑到此處,呵呵”
“哥!”張楚楚不好意思地嗔怪道:“我是看此處的花燈比較別緻,故此才來,並非是為了”
“好了,好了,為兄明白,為兄明白。”張楚聞開口將張楚楚的話語打斷。然後笑著對柳一條說道:“柳賢弟也來此搏燈啊?來來來,這裡我比較熟識,那邊桌上有筆墨紙硯。柳賢弟可以在此潑墨賦詩。再過上兩刻,杜威杜之貴公子便會親自到此點評。杜公子之文章深得杜淹老大人的真傳,這裡的詩詞能得他點評,可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機會啊。”
看得出張楚聞對那個杜之貴可不是一般的欽佩,柳一條擺手道:“寫詩賦詞就不必了,一條此來只是湊個熱鬧而已。聽聞杜公子乃是三原縣少有的才俊之士,一條也想一瞻杜公子的風采。”
“是啊,杜公子的文章楚聞也是深為佩服。”張楚聞像是遇到了知音一般,開始滔滔不決地為柳一條說起杜之貴的事蹟來。
杜威,字子貴。生於豪門,祖父杜淹以文章顯貴而聞名於天下,官拜為當朝御史。杜威從小性聰穎,知禮節,懂孝悌,深得杜淹的喜愛,並把他作為重點的培養物件。
杜威也沒讓杜淹失望,從小敏而好學,以十五歲之齡便得其祖父三分的真傳。在三原縣博得了一個青年才俊的名聲。在長安城也有一定的聲望。
杜子貴的才華怎麼樣,柳一條沒見過,也不知道。不過看張楚聞的樣子,應該是差不了。張楚聞現在還是一個純粹的書生,身上最不缺的就是書生意氣,用現在的話說張楚聞就是一憤青,斷不會為了杜府的權勢而去逢迎杜之貴。
年少,有財,有權勢,又能得張楚聞這等寒門學士的真心擁戴,這個杜子貴要麼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老好人,要麼就是一個極善於掩飾自己心機深沉的小奸人。
這是柳一條給杜子貴的評價。不過他從內心裡還是偏側於後面一種可能。生存環境決定一個人的性格,柳一條不相信從小在官宦***裡廝混的小孩兒,心地會有多良善。他肯舉辦這個搏燈塞,估計還是炫耀的成份居多。
張楚楚聽張楚聞又在不停地讚歎杜之貴,心中不滿,就在一旁插言道:“哥,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對於杜威這種官宦子弟,不易太過相信,不然日後定會吃虧的。”
張楚聞聞言笑了笑,也不反駁,只是溫和地笑著道:“小妹,杜公子的為人咱且不說,也說不清楚。我佩服他的僅是他的文章,以才氣論,杜公子的才華在三原縣足以居為眾才子之首。我之與他,天與地也,相去甚遠。”
“呵呵,楚聞兄莫要妄自菲薄,你可是咱們三鄉五里僅有的幾位貢生之一,將來是要做進士的人,切莫要被幾篇文章矇蔽了頭腦。要知對於一個官員來講,個人的能力才是重點。才氣只能為個人圖些虛名,而能力則能為百姓謀得實惠。而對於百姓來講,實惠才是好官。”看出張楚聞竟有一些自卑心理,柳一條不由想起現代人常討論的學歷與能力的問題,隨口便拿將了出來,說與張楚聞知道,以寬其心。
聽了柳一條這番高論,張楚楚的眼中閃現出一絲異彩,心下對柳一條的好感又多了幾分。
張楚聞則像被什麼壺灌了頂一般,心裡面豁然開朗。遂即向柳一條躬身一禮道:“柳先生所言極是,楚聞受教了。”
“呵呵,胡亂之言,楚聞兄聽聽即可,萬勿當真。”柳一條客氣地說道。
張楚聞正色道:“柳先生所言乃是至理,剛才是楚聞有些虛榮了。”
柳一條點頭笑了笑,沒有言語。看到一個身著華服的小公子正被一群人擁著向他們這裡走來,便指著那位公子道:“楚聞兄,那位公子可就是杜子貴杜公子?”
張楚聞順著柳一條指的方向看去,點頭道:“不錯,他就是杜子貴。”說話時語氣平靜,全然沒有了剛才提起杜子貴就心湧澎湃的樣子。看來他是真的想通了。
柳一條認真打量,杜子貴跟柳二條的年歲相仿,十五歲左右。面板白晰,缺少陽光的滋潤。五官俊俏,雖比不上上次見到的李如似,但是也已經達到了讓很多男人都忌妒的地步。臉上經常掛著一副看似很溫和的笑意,完全不像柳二條的那般傻笑,很有親和力。
這個杜之貴不錯。難怪沿途的許多大姑娘小媳婦兒都在不停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