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柳的語氣很誠肯,說得是實話,也是真心話,尤其是在他得知了吳醉劍的身份後,對屈突子虛的判決更是感激。不但免去了他們柳家與侯家的正面衝突,而且還公正地為他謀得了三十貫的銀錢。
但是老柳地這些實話。真心話,聽在屈突子虛的耳朵裡,那卻是一句句的諷刺之言,屈突子虛的半張臉,全都臊了個通紅。
看來今天他是真的不該來,不過他又不信,柳一條特意地將他邀來,就只是為了羞他。嘲他麼?
老柳的事情到底如何,在場的人都是心知肚明,但是卻沒有人多說什麼,因為若是在屈突子虛的位置上,他們自己,多半也是會這麼做,沒有人會甘願為了一個平民,而去得罪一個權勢。
侯君集地厲害,在場的大多數人,心裡都是一清二楚。
“柳老言重了!”見老柳把酒灌下。屈突子虛也端杯向老柳示意一下,仰脖喝下。今日他肯來此,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不求柳一條能夠原諒他,但求柳一條莫要真心地去對付他。
雖然柳一條是個平民,但是屈突子虛卻知道。柳一條若是狠下心來,他在三原,怕是安生不了。
柳一條讚賞地看了老柳一眼,他沒想到老柳竟也能說出這般高水平的話來。
見屈突子虛的老臉半紅半綠,柳一條輕笑了一下,便不再難為與他,他坐下身,來來地掃了一眼在坐的老少八人。笑著說道:“今日請各位前來,別無他意,唯道謝而已。所以大家不必拘謹,只管盡情地吃喝便是。”
柳一條向一旁的柳無塵使了個眼色。柳無塵會意,遂轉身命人將他事先準備好的清酒拿上,每人的面前,都擺上了一罈三斤的清灑。
“今日,咱們不醉不歸!”柳一條伸手拿起面前的一罈,開啟上面地臘封,向在坐的老少說道。
“好!不醉不歸,大哥,小弟陪你!”公孫賀蘭率先站起身,啟開酒罈,端起來向柳一條示意,大有一氣灌下之意。
關鍵的時候,還是隻有這個兄弟最挺得起來,柳一條看了公孫賀蘭一眼,輕笑了笑,這個兄弟沒有白交。
“誒,這喝酒豈能無令?一條賢侄,不若咱們行個酒令吧。”雖不知柳一條賣的是什麼藥,不過柳一條想把眾人灌醉,公孫文達卻是看了出來,遂笑呵呵地站出來小幫了柳一條一把。
喝酒行令,不管是文人,還是武士,都常用的一種助酒方式,是故公孫文達說起時,在坐的人也大都贊成。
“酒令?呵呵,”柳一條輕笑了起來,看了公孫文達一眼,道:“那就依公孫伯父之意,咱們就行一個青蛙落水令吧。”
十個人一起玩,一定會很有意思。
柳一條不禁
次在‘清風閣’,他與公孫賀蘭及李如似數青蛙時地鬧,而且下酒也很快。
簡單地給公孫文達他們講了一下酒令的規則後,十個人便在客廳裡面,數起了青蛙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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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青蛙一張嘴啊,兩隻眼睛四條腿,撲通一聲跳下水!”
“兩隻青蛙兩張嘴啊,四隻眼睛八條腿,‘撲通’‘撲通’跳下水!”
“十一隻青蛙十一張嘴啊,二十二隻眼睛四十四條腿,‘撲通’‘撲通’‘撲通’‘撲通’跳下水!”
三圈四圈走下來,除了柳一條能數到十三隻青蛙外,別的人最多數到十二就掉了下來。
酒席上的氣氛也由著這個獨特的酒令熱鬧了起來,十個人一起數青蛙,喝酒,喝酒,數青蛙,這一數一喝的,這一個下午就這麼過去了。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日已西斜,西邊的天空被落日給染紅了一片。
柳一條又看了看在坐地各位,除了柳老實的酒量最是不及,老早地被人給推到了後院休息,別的人都還在酒桌上坐著,不過,卻都已有了八分的醉意,很多人都開始說起了糊話。
“好了,酒足飯飽,今天就到這兒吧,”柳一條也甩了甩頭,把腦中地些許醉意甩掉,笑著站起身向公孫武達,屈突子虛他們說道:“多謝各位叔伯兄弟今日能夠賞臉到柳某這裡來,今天天色已晚,各位就暫且先留在寒舍吧。無塵,送幾位老爺,少爺到後院客房休息。”
“是,少爺。”柳無塵彎身應是,之後便領著幾個下人,將已經喝得暈暈呼呼的各位都給扶到了柳府的後院兒。
“少爺,都安排好了。”片刻之後,柳無塵回來向柳一條覆命,然後抬頭看了柳一條一眼,道:“不知下面,少爺打算如何去做?”
“什麼也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