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還養蠶?”柳賀氏輕撇了撇嘴,一說起這個,她的心裡邊就有一股子的怨氣。
把箕中的碎桑葉撒入蠶箔之內,柳賀氏便天始在兒媳婦兒的面前,事無忌憚地揭起自己大兒子的短處來:“從小到大,大小子一共進了五次蠶房,分別是四歲。十歲。十二歲,十五歲,還有前陣子那次。每次他一來,娘這蠶房裡的桑蠶,就會遭一次天大地災難,每次,最少都會死上四箔地桑蠶。”
“啊?!”張楚楚張大了她的小嘴巴,不副不敢置信的模樣。這是真地麼?
“前陣子,娘偷偷地去請了一個算卦的先生給算了一卦,人先生說了,這是大小子與那蠶神犯了衝了,要想桑蠶有個好收成的話,千萬不要讓他進得蠶房一步。”柳賀氏神神秘秘地對張楚楚說道:“所以,楚楚媳婦兒,你以後可要注意了。千萬莫要讓一條進入這蠶房,不然這些桑蠶怕是又要遭殃了。”
對於自己兒子破壞力,柳賀氏是深有體會,所以教育起自己兒媳婦兒來。也自是不遺餘力。
“嗯,我知道了。娘。”張楚楚用力地點了點頭,把柳賀氏的話給記到了心裡,以後絕不能讓柳一條進入這蠶房一步。
“嗯,”柳賀氏也隨著點了點頭,又接著嘮道:“現在咱們柳家的日子好過了,手裡邊也有了餘錢,前陣子,一條還在一個勁地勸娘,莫要再費心費力地養這桑蠶了,娘當時就狠狠地數落了他一頓。”
柳賀氏輕輕地拍了拍一隻白蠶的小腦袋,輕聲說道:“娘知道他這是心疼娘地身體,怕娘累著了,娘這心裡邊也舒心。可是,也不能因此就荒了這桑蠶,要知這萬貫家財,始於勤儉,不然既使這家業再大,早晚也都有再破落的一天。再說,咱們這些女人家,除了平常洗洗涮涮的,要是再不養些桑蠶,那還有什麼好做的?每天吃完睡,睡完吃,我這老婆子可受不了這個。”
“娘說得是,不過夫君也是一片好心,您就不要怪罪他了。”張楚楚輕笑著隨聲附和,手下卻一刻也沒閒著,又有兩簸的蠶糞被她給清理了個乾淨。
“娘哪裡有怪罪過他,娘只是怕他因手中忽然有了大量的銀錢,而在心中生出驕氣,迷失了本心,那樣不好。”柳賀氏把箕放到一旁的木架上,彎身坐了下來,有些擔擾地說道:“銀錢這種東西,也好,也不好,它可以讓人為他奮鬥,拼搏,也可以讓人為了它腐敗,墮落。娘可不想讓一條被這些東西給迷了眼,若是這樣的話,娘寧願家裡還像是以前。”
“呃,呵呵,娘,”張楚楚聞言,也在柳賀氏地身邊坐下,抱著柳賀氏的胳膊輕笑著說道:“夫君不是那種淺薄之人,些許錢財,還不足以讓他色變,您這是多慮了。”
對於柳一條,張楚楚自信還是有一些瞭解的,能寫出《梅花庵》和《山波羊》這樣詩句的人,斷是不會因財而變。
能把‘求佛’唱得那般感人地人,也自是不會因情而變。
“少爺,”柳無塵跟在柳一條的背後,輕聲說道:“無塵以前對這養茶制
,也是稍有涉獵,說實話,對於少爺要在此地植茶建塵並不看好。”
“哦?你說說看,那是為何?”柳一條輕看了柳無塵一眼,繼續帶著他往他地那一片田地走去。今天他要讓李德臣,還翁玉這兩個小頭目與柳無塵認識一下,以後他們三個少不了會在一起處事。
“先不說這裡的環境有些不對,”柳無塵緊趕了兩步,跟上柳一條的步伐,說道:“光是從效益一途來說,少爺在此地植茶,實為不智,一百五十頃茶園,一年的收成,不會抵得過種植糧食一季的產量,這樣做,得不償失。”
—
“呵呵,若是平常,在別的家戶,無塵所言自是極是。”柳一條看了柳無塵一眼,讚許地點了點頭,開口說道:“不過在柳某這裡,植茶種樹,斷是會穩賺不賠,柳某有十足的信心,至於原因嘛,無塵日後自知。”
柳一條賣了個關子,炒青製茶,實屬隱秘,那可是他日後發家致富的一個強大法寶,斷是不能洩了出去,至少,在沒有完全瞭解柳無塵這個人的秉性之前,是不能讓他知道的。
“東家,”李德臣與翁玉得見柳一條到來,都齊齊地趕了過來,給柳一條見禮。
柳一條看了他們兩人一眼,兩人全都是滿頭大汗,這衣外裸露出的肌膚也被這四月的太陽給曬得黝黑髮亮。
四月無雨,天氣乾旱,今z…z…z…c…n小說網。手機站wap.z…z…z…c…n.c…o…m年的日子,不好過。
“李老丈,翁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