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之與她,想來她也等得心急了。”
說完張楚聞便向黃飛雲告罪一聲,進了裡屋。
“柳先生,”張楚聞一走,黃飛雲便曲身向柳一條躬了下去,恭聲說道:“不管柳先生剛才所言是否為真,先生精通柳氏書法卻是無鑿,乃飛雲親見,故飛雲在此肯求,先生能夠教我。”
“誒,”柳一條忙伸手攔住黃飛雲,道:“飛雲兄不必如此,一條可受不起你此等大禮。”
待黃飛雲站直了身子,柳一條便說道:“條觀飛雲兄也是酷愛書法之人,若是有興大家可以切磋一番,一條才疏學淺,可當不得那一個‘教’字。”
見黃飛雲現在這般有禮,柳一條也跟著客氣起來。
“多謝先生。”黃飛雲見柳一條答應,心中歡喜,向柳一條拱著手求道:“飛雲想向先生討一件墨寶,不知先生可願賜予?”
柳一條看黃飛雲這般殷切,也不好拒絕,便爽快地答應下來。
桌上有現成的筆、墨、紙、硯,柳一條提筆便在紙上寫道:
人生到處知何似,
恰似飛鴻踏雪泥。
泥上偶然留指爪,
鴻飛哪復計西東。
第98章 柳一條的心境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渡。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看完這首詩,張楚楚的小臉騰地一下就紅了,火燒火燎一般,急忙把信箋捂在懷裡,心如鹿撞,撲捅撲捅地直跳,她慌忙地四顧瞧了下,還好大哥已經出去陪客了,不然又要被他取笑了。這個柳公子,真是的,怎能寫出如此露骨的詩句?
心裡這樣想著,張楚楚的眼睛卻又不由自主地往那張紙上瞧去。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又豈在朝朝暮暮?能寫出這樣的詩句來,這柳公子倒也是好才情,我果然沒有看錯他。只是,不知,我做的那件衣衫,他有沒有穿上,合不合身?還有,他喜不喜歡?”張楚楚嘴裡小聲地喃喃著,剛緩下來的小臉不禁又紅了起來,比剛才還要熱上幾分。
這是她除了爹和大哥之外,第一次為一個男子做衣裳,說出來真是好不羞人。
“楚楚?在想什麼那?”張劉氏推門從外面進來,見張楚楚羞紅著小臉,坐在那裡發呆,便笑著說道:“是不是又想你那未來的夫君了?呵呵,真是女大不中留,我們家楚楚也開始思春了,呵呵”
“娘,你說什麼呢。”張楚楚裝作不經意地,把手中的信箋揣放到右手的袖口裡,站起身,拽著張劉氏的胳膊嗔怪道:“什麼思春啊,難聽死了,有你這麼說女兒的麼?”
“呵呵,你這死丫頭,現在知道害羞了,前幾日給人家做衣裳時怎麼就不知道害羞了?”張劉氏拉著張楚楚圍著桌子坐下,道:“好了,娘不說你了,你這孩子拖了這麼久,都十六歲了,也終於有了著落,要成家了,娘也算是放下了一片心思。要知道,想當年娘像你這般大的時候都與你爹成親了兩年了,連你大哥都能爬著走路了。”
“而且那個柳公子,娘看著不錯,相貌好,脾氣好,家裡又有田有牛,跟咱們家也算是登門登對,你爹,你大哥也都很中意,你能嫁給他,也算是有了一個不錯的歸宿。娘也就放心了。”
“娘!”張楚楚拉著張劉氏的手,輕叫了一聲,道:“女兒有些捨不得你和爹,還有大哥不若,咱們把婚期再往後拖一拖吧?”
“你這孩子,”張劉氏慈愛地摸了摸張楚楚的小臉兒,道:“淨是說些胡話,這婚期都定下了,豈能輕易更改?就是我跟你爹能同意,親家能同意嗎?再說這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每個女人早晚都會有這麼一天。好在古田村距咱們小辛莊也就那麼幾步的路程,你要是想娘了,想家了,走兩步路就便又回來了。咱們娘倆兒還能經常地敘一敘。”
言罷,不想再在這個有些傷感的話茬兒上多做糾纏,張劉氏便拿起桌上的一個布囊,向張楚楚問道:“這個是什麼啊?是不是就是我那女婿今天送來的信物?嗯,娘給你開啟來瞧瞧。”
“嗯,”張楚楚害羞地點了點頭,剛才光顧著看信了,也沒有把那個布囊開啟,自然也不知裡面裝得是什麼。
不過不管禮物是什麼,輕也好,貴也罷,張楚楚都已不怎麼在意,今天,有那封信箋,有那首詩詞,便已足夠了。
“人生到處知何似,恰似飛鴻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鴻飛哪復計東西?好字,好詩,好情懷!”黃飛雲贊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