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然後豪邁地仰脖一灌,一碗茶水頓時沒見了底處。
真是可惜了我們家場主的那些上品三原茶了,可惜地看著公孫賀蘭那已經見了底的茶碗兒,王安也是不甚客氣地仰脖一灌。
第590章 另有隱端
這件事情真的完了嗎?
恐怕連最後做出決判的李世民自己,都不會相信,李佑這小子的秉性,還有他以往的諸般作為,睚眥必報,記仇於心,此次被人給揍成了這番模樣,裡子面子全都丟了個盡徹,這口惡氣憋氣,他怎會這般輕易地就將之嚥下?
羅將府的麻煩他或是不敢去尋,但是柳一條與張楚楚他們一家呢?
進一步來講,便是懾於羅將軍府與李世民這位明君的的權勢與吩咐,他不敢明裡來尋仇茲事,但是背地裡呢?誰又能保證他不會在暗中再派些人過來?楚楚還有寶兒他們,可是再也經不起另外的一次綁架劫擄了。
柳一條不想冒險,將家人安放在一個未知安全的境遇之中,非他所願。
所以,在聽說了任姑他們送來的賀禮竟是齊王府中歷年來的帳薄時,柳一條的心,不禁動了一下,沒有一點猶豫地,伸手,便將其接在了手裡。
打蛇不死,反噬其身,任姑的這句話,正是道出了柳一條現下心中所想,那個齊王,並非是那種善與之輩,也不是那種怕事之人,用一句心裡話來概括,他就是一有些權勢的無賴,這個世上,沒有什麼事是他不敢做的。
便是今日任姑母子不來,柳一條也會去將柳成尋來,這件事情,並不能真像是李世民所說那般,就這麼算了,最起碼。在柳一條這裡,不能就這麼算了,他柳某人做事,從來都不喜再留下什麼後患。
“任伯母費心了!”小心地將手中的帳簿收放入懷,柳一條起身拱手,躬身與任姑行了一個謝禮。對於那些真心對待自己之人,柳一條心中一直都存著一份感激之心,這一禮,他拜得實誠。
“誒,賢侄客氣了!”任姑虛手相扶。溫笑著說道:“賢侄妙手醫回伯母那家中的媳婦兒。伯母還沒向你道謝,這些小事,也算是伯母地一份心意,賢侄莫要記在心上。”
“還有。”任姑抬頭深看了柳一條一眼,道:“日後賢侄但有什麼需要。只管來易和居尋得伯母便是。能幫襯得上的,伯母定是不會袖手。”
話說得很豪邁,其中也透帶著幾分真誠實意,不過,這個任伯母的膽子,也未免太大了些,要知柳一條所要面對之人,怎麼說也是一國之皇子。要是一般的商戶知道。怕是早就嚇得跑了老遠,她一個女流。怎會沒有一點敬畏之心,甚至還直言說講會出手相助?
僅是為了桑之事麼?
柳一條抬頭與任姑對視,這個理由雖重,但是比起他們任氏一門的安危與血脈,卻又是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任姑是個精明人,她不會做出這種賠本的買賣,為了一個只見過兩面的白身之人,而甘願去得罪一位皇親國戚,柳一條不信。
“伯母知道賢侄現在心中所想,賢侄且先坐下再說!”臉上露出一絲憂傷的笑意,任姑擺手示意柳一條安坐,扭頭環視了一下廳中的眾人,輕嘆了一聲,遂淡聲開言:“這裡都不是外人,有些事情伯母也不想欺瞞於你,索性便直與你說了吧。”
扭頭看了一旁的任幽一眼,任姑揮手讓其坐到近旁,憐愛地看著自己地兒子,憂聲說道:“這件事情,便是小幽也不知曉,原本娘想著再過上兩年再說與你聽,不過今日既然話頭趕到了這裡,讓你提前知道一些,也是無妨,畢竟我兒馬上就要成親,是個大人了。”
“是什麼事,娘?”看到老孃這般表情,原本還嘻哈直笑地任幽,心中一顫,整個人都安靜了下來,乖乖地屈身坐在孃親的跟前,小聲地開口問道。
“阿瀾,你先去門口兒守著,沒有我的吩咐,莫要讓外人進來。”正題未講,任姑便率先開口,謹慎地向著任瀾吩咐了一句。
“是,夫人!”知道他們家夫人想要說講的是為何事,任瀾深看了他們家小少爺一眼之後,彎身一禮,遂躬著身子退出了門去。
“娘,瀾叔也不是外人,您這是”看著任瀾被孃親支走,任幽有些不解地開聲輕言。
“這件事情,你瀾叔也知,”一句話把任幽地話語打斷,任姑淡聲言道:“當初阿瀾就是你父親的親隨,你父親地諸般事務,他知曉得比娘還要清楚詳細一些。”
“呃?”任幽地小臉一愣,遂伸手緊攥起任幽的胳膊,急聲向任姑問道:“怎麼今日裡,娘要說的,是關與我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