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母妃”漏氣一般的聲音。很虛弱。不過卻讓陰妃地兩隻手掌漸停了下來,淚眼迷離的雙眼之中。露出了一絲驚喜之意,她好像,聽到了兒子的叫聲。
“母母妃”
是真的!陰妃抬手拭去眼中的淚水,低頭細向李佑的面上看來,發現兒子地眼神已經逐漸凝聚,向自己看來,少了一半牙齒的嘴巴,也在緩緩地張合,虛聲輕喚。
“佑兒”再次抬手,溫柔地輕撫著李佑紅腫高聳的臉旁,陰妃喜極而泣,剛止住的淚水,又嘩啦啦地直落了下來。****
“母妃”感受著孃親手上傳來的暖意,李佑頓時便像是一隻找到了方向的迷失羔羊,嘴巴一咧,輕摩著陰妃的手掌,悲聲痛哭起來,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孩子,哭聲純淨,很透徹,哭得陰妃心裡面,一陣地酸楚。
男兒有淚不輕彈,自己地兒子,有多少年,沒有在自己的面前這般泣哭過了,抬手輕拭去李佑面上的淚水,陰妃深吸了口氣,將自己的心緒平穩了下來,嘴裡面沒有再勸說半句,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等待著兒子將哭聲止住^^
“說吧,是怎麼回事兒?你又闖了什麼禍事?”過了大約一刻,李佑的心緒漸穩,心中一直積壓起來的憤怒,慌張,恐懼,壓抑才算是緩解了下來,哭聲漸止,也是這個時候,陰妃才開始啟聲詢問:“還有,到底是誰這般狠心,竟將你打折成了這番模樣兒?”
臉上的淚痕已幹,陰妃地聲音平靜,直身安坐在榻邊,開聲向李佑質問,神情又恢復了往日地端莊嫻靜之態。
“是,是柳亦凡”提起這個名字,李佑的眼睛又是猛地一縮,目光裡投露而出地是無窮的懼意,柳一條上午施加在他身上的種種傷痛,讓李佑產生了一種本能的畏懼:“是柳亦凡,將兒臣給傷成了這番模樣”
畏懼之中,連帶著無窮的恨意,李佑不由又將希望放在了身邊母妃的身上,乞憐地扭頭向陰妃看來。
“柳亦凡?”陰妃的眉頭輕挑,不由低頭向李佑的臉上看來,道:“若是母妃記得不錯,那柳亦凡好像只是一個寫曲兒的落迫文士,就憑他,也能把你打成這副慘樣嗎?”
深宮之中,也有歌樂,陰妃對柳亦凡這位新近崛起的作曲人,也是稍有印象,一個文人,怎能傷及曾習過一些拳腳且身體壯碩的李佑?陰妃不信。^^^^
“可是有人,在一旁相助?”想到了另一個可能,在李佑還未作答之前,陰妃再次開口相詢。
“沒有,”李佑微搖了搖頭,若不是親身經歷,便是打死他,他也不會相信自己竟敗在了一個文士的手裡,但是那天馬車之上,柳亦凡所表現出來的武力,還有他折磨人的技巧,想著,李佑的身上,不禁又是一陣寒顫。
“是兒臣無能,並非是那柳亦凡的對手。”李佑羞顏承認,便是當日他的腿腳無恙,他也決不會是柳亦凡的對手:“母妃或是不知,那柳亦凡也是一個武人,且武力,並不在羅通之下。==”
雖有誇大以遮自己無能之嫌,不過這話由兒子親口說出,陰妃還是信了個八九,微點了點頭,並沒有作出太多的表示,直接開聲問道:“爭端的因由為何?”
陰妃並沒有直接動怒,因為她瞭解自己的兒子是一個什麼貨色,人柳亦凡一個平民書生,若是無由,吃了天膽,他也不敢出來毆打皇親。
“是兒臣,派人擄了他的妻、子。”在自己的母妃跟前,李佑不想欺瞞,微喘了口氣,直接開聲言道:“他的妻子,是羅齊氏的義女,昨日在新房之前與兒臣多有衝撞,是以兒臣便”
“啪!”“啪!”
又是兩聲脆響,陰妃的嘴角有些哆嗦,看到這個不爭氣的兒子,半天說不出話來。**
“擄人妻女,這種事情你也做得出來?!”陰妃緩從榻上站起,冷聲言道:“此舉你便是被人打死,也是活該!”
“還有羅將軍府,那也是你現在能招惹得嗎?昨日裡羅通給你的那番教訓還不夠麼?”來回走了兩步,陰妃陰沉著臉面,低頭冷視著榻上的兒子,道:“難怪剛才小德子給本宮送信兒的時候,會說了些奇怪的話語,盧國公,鄂國公,還有蘇炳仁那個老瘋子,及新任的那個中書侍郎狄知遜,羅家的那個老夫人,都到了太極殿,為的是什麼?難道全都是來為你這個逆子求情的麼?!”
說道著,陰妃再次抬起手臂,不過看到兒子已經腫得老高的臉頰,還有嘴角已被扇出的血跡,這一巴掌終是沒有落下。
“母妃”聽到陰妃提起這些人,李佑的眼中露出了一陣怯意,可憐巴巴地抬頭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