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葡萄填進嘴裡。長孫渙再次舒暢地閉上了雙眼。嘴巴里面含糊不清地嘟聲言道:“方月兒那姑娘。可是一難得地佳品。想來那小子也不會輕易放棄。”
“無塵見過大少爺!”長安城內。得一醉雅室之中。三原柳府管家柳無塵。規規矩矩地齊腰彎身與柳一條深施了一禮。面上地神情。顯出了一絲地激動之意。
半年時間未曾拜得少爺當面。他們家少爺地風采依舊。仍是那般地淡然。自信。時不時地感染新舊身邊地人。也隨著安心靜氣。
“嗯。無塵兄多禮了。咱們坐下敘話。”輕點了點頭。柳一條抬手示意柳無塵安坐。親切隨和地提壺為柳無塵斟倒了一杯酒水。溫聲言道:“近年來。家中地大小諸多事務。多是無塵兄一人在上下打理。讓無塵兄費心了。來來來。一條敬無塵兄一杯。以表心中感激之意。”
端杯敬酒。柳一條這句話。是出於實意。現在地柳府。若是沒有柳無塵這個大管家在那裡撐著。柳家。怕是早就成了一個破落地院戶。哪裡會像現在這般。日進斗金卻還會顯得有些富餘。已隱隱成了三原縣內第五大家族。“少爺言重了。無塵愧不敢當!”柳無塵忙站起身來。搖頭擺手。怎麼也不肯接下酒杯:“無塵所為。皆是一府管家當有之本分。實當不起少爺地這杯酒水。再者。主僕有別。禮不可廢。與大少爺平桌而坐。無塵心中就已是惶恐萬分。這杯酒。無塵更是受之不得。少爺日後若是還想無塵繼續在柳府謀事。就莫要再提此事。”
“呃,好好好,就依無塵兄之意,”看柳無塵面色堅決,柳一條也不再多作勉強,再次請得柳無塵落座,與他一起敘起了閒話。
“大少爺,”見柳一條的杯中見底,柳無塵提壺與柳一條添倒,而後從懷裡掏出一冊書薄,輕遞於柳一條,道:“這是近半年來,咱們柳府帳房所有地收支明細,一些大的出入,無塵已著帳房做了特別的標示,請少爺過目。”
好不易見得少爺一面,不管他們家少爺心中何想,有些東西,柳無塵這個管家卻是一定要去做到,親兄弟,明算帳,更何況自己還是少爺家的管家,依著規矩,沒有一月前來彙報一次,就已是有些不妥了。
“過目就不用了,無塵兄做事,小弟信得過。”一如往常,柳一條回手又把帳冊返推了回去,不以為意地瞥看了桌上的帳薄一眼,輕聲說道:“有無塵兄在府中照看著,再多的銀錢珠寶,小弟也放心得下。至於一些小的差錯,由無塵兄全權處理就是了。”
還是那句話,現在重要的是人心,只要能抓得柳無塵的忠心,那些銀錢,都只是小事。
“府裡的一切,可都還安好?”看到柳無塵略帶感激地神色,柳一條輕笑溫言,開聲向柳無塵問道。
“託少爺的福,今年的大半年裡,都是風調雨順。不論是茶葉,還是地裡地粟米。收穫都頗為殷實。”提擺再次在他們家大少爺的對面坐下,柳無塵謹聲出言:“家裡的佃農和下人也都有著不錯地收入,對東家也都是深為感激,全府上下,時刻都盼著少爺還有老爺夫人他們早些回府呢。”
柳府所開出的條件,合約裡面所籤受地內容福利,不管是在三原。還是在整個大唐境內,都稱得上是優厚,現在三原縣內,有多少佃農擠著腦袋想要進入柳府,有飯吃,有肉食,有衣穿,溫飽不缺,手中還有餘錢,在那些衣食都還沒有著落地佃農貧戶眼中。柳府,簡單就天堂一般的存在,凡是進了柳府之人。只有傻子才會懈怠偷懶,讓人找著藉口給逐了出去。
“還有,”再次提壺為柳一條斟倒了一杯,柳無塵接著說道:“眼見著夏暑近尾,秋茶將起,無塵已經讓下人們做好了準備。附近所有茶園,都去提前訂購了一番,其中並沒有惹起什麼風波。”
“嗯,如此便好,”端起酒杯小飲了一口,柳一條面上帶著笑意,道:“府裡的家事,還有生意上的來往安排,有無塵兄照應著。一條放心。倒是二條那小子。這陣子在三原縣衙,過得可還安逸?”
“回大少爺。”接著添杯倒酒,柳無塵臉上難得地也露出了一絲笑意,道:“這個,也是無塵此來的第二個目的,前天無塵剛得地訊息,二少夫人她,有喜了,咱們柳府,又要添得一位小少爺或是小小姐了。”
“什麼?彩兒那丫頭,有喜了?”遞到嘴邊的酒杯停住,柳一條的面上湧起了一片地喜意,這,是大喜啊。
“是地少爺,”柳無塵拱手與他們家少爺道喜,道:“據二少爺身邊地那個小硯兒言講,二少夫人確是已有了身孕,結胎已有月餘。”
“嗯嗯,好好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