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老兩口兒內心裡對其的防備和隔閡,都已消散無蹤。
“老爺夫人言重了,所謂食君之俸,忠君之事,大少爺當初既然信得過無塵,並親自著請將無塵留在了府內,除了讓無塵有了生計之外,還與無塵有知遇之恩,無塵自是不會辜負了大少爺的信任和期望。”拱手彎身道謝,扭頭輕看了他們家大少爺一眼之後,柳無塵這才提擺在最靠著門邊的下首位坐下。
“呵呵,無塵兄這麼說,可是有些矯情了,”柳一條搖頭輕笑了笑,揮手示意下人給他添倒了一碗茶水,道:“無塵兄有學識,有見識,行事規矩而又不乏機變之才,能夠請到無塵兄在府裡謀事管家一職,是小弟之幸事。只是讓無塵兄一直~居在這三原一隅,卻是有些屈才,委屈無塵兄了。”
柳無塵的學識與本事,柳一條眼裡心裡都是看得清明,比之柳二條,比之張楚聞,甚至是比之駱賓王,都要強上不止一疇,若不是當初的那一場牢獄之災,斷了他的前程,使其再無意仕途,不然,他若為官,便是成不了一國之輔宰,也必能混上個二品三品的大員。
“少爺過獎了,無塵汗顏!”微彎著身輕拱了拱手,柳無塵感激地與柳一條行了一禮。
“家裡都還好吧,地裡的莊稼怎麼樣了?”待柳無塵在椅上坐定,還未與他們家大小子說講上兩句,做了半輩子農務,心裡一直都有些惦念家中耕地地柳老實便開聲打斷,抬頭向柳無塵看來。
“回老爺話。”聽到柳老實問起。早有準備地柳無塵輕拱手回道:“今年咱們府裡地莊稼。水肥不缺。那些佃戶也都很顯勤快。不說這秋季地收成。僅是六月份咱們地裡地春粟。每畝地均產就有近三百斤。咱們府裡預留地那些糧倉。全都給積了個滿屯。”
“三百斤?這可是真地?”老柳猛地直起了身子。低頭朝著柳無塵看來。一臉地驚訝與置。
老柳讀得書少。見識也不甚多。別地東西事端他或是不懂也不明白。但是在這種地收莊稼地事兒上。他卻是一個行家。一畝地能產三百斤地粟米?這不是在開玩笑吧?記得以前。他老柳牽著耕牛在地裡累死累活。辛勤耕耘地時候。便是趕上風調雨順地年景。最多也就是個一百七八十斤地收成。就那樣。也夠他們一家樂上個一季地光景了。
但是現在。他們家地大管家竟對他說府裡地春粟收成。竟能達到三百斤。這還是平均下來地產量。比去年他們老柳家最高畝產地收成都要高上了三五成。老柳不免有些不信。這個柳無塵。不是在忽悠他們。欺他們老柳家不懂農事吧?
“回老爺。確切地說。是三百零五斤。粟米在收上來時。戶農們自己就已經做出了統計。無塵也親去看過。確是沒有一點誇張虛報地成分。”因為柳府地獎勵制度有別於其他地家戶。每年付給佃農地糧食都是以產量地多少而定。所以柳府下面地那些佃農也就特別關注他們負責土地糧食地產量。
事實上。當佃農們把這個數字報於管家知曉時。柳無塵也被這個數字給嚇了一跳。直覺得以為是下面地佃農為了傭糧而虛報。為此他還專門著陳明則去查勘了一番。
記得去歲秋收,他們府裡那三十頃良田的產量就已經是有些驚人,最高的每畝能產到
十斤,在整個三原縣甚至是整個長安城,都數得上一片當年開出地荒地,耕作收成到如此地步,他們柳家已經算得上是史無前例。
但是今年,等到陳明則將調查的結果呈上時,柳無塵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塊荒地的產量,竟還會有這麼誇張地增長。
三百零五斤,在這個每畝產值最多也人有不到兩百斤地時代裡,那是一個什麼概念,便是柳無塵少有從事耕作,卻也是能夠想象出這個數字會給朝庭,會給大唐所有的農戶帶來什麼地衝擊和震驚。
一畝增產百斤,十畝就是千斤,百畝就是萬斤,若是把大唐境內所有可以耕作的土地都算上,那又會是怎麼樣一個數字?
“無塵大哥,這麼大地事情,你怎麼也沒跟我打聲招呼?”看柳無塵說般認真,一旁坐著的柳二條多少也意示到了這件事情的重要程度。
畢竟也是農戶出身,雖然不是甚為精通農務,但是對這地裡糧食的產量,柳二條的心裡卻是還有一個譜量。若是府裡糧食的畝產普遍都能達到三百斤的話,若是上報給了朝庭,那……
“二少爺當也是想到了這件事情若是公佈出去所會造成的影響,”欠身向柳二條行了一禮,扭頭看了他們家大少爺一眼之後,柳無塵輕聲開言說道:“老爺大少爺不在,府裡地局勢又不分明,再加上二少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