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沏地茶水進來,柳二條忙著起身迎上接過,然後小心翼翼地輕扶著王彩翼在一旁地椅上坐定,柔聲說道:“娘子現在懷有身孕在身,像是這種活計,交由下人們去做就是了,切莫要再像這般。”
“還有小荷,”柳二條又扭過頭來看了小荷一眼,斥聲向小丫頭說道:“你負責照看夫人,怎麼也不注意著點,夫人現在大著肚子,若是真碰到什麼好歹可如何是好?”
“是,老爺,小荷知錯了!”滿面地委屈,小荷低頭站在她們家小姐地身後,哭聲向他們家姑父認錯。
“行了行了,這件事情怨不得小荷,”開聲將夫君地斥聲止住,王彩翼溫笑地看著柳二條道:“是妾身怕夫君喝不慣下人們沏出地茶水,這才執意要親自動手,小荷她一個丫環,又怎麼能阻得動妾身地意思。”
“嗯,如此地話,那這次就算了,”柳二條輕點了點頭,回身向王彩翼說道:“不過下次,娘子可是再莫要如此了,為夫寧願十月無茶可飲,也不願看到娘子為為夫如此勞累。”
很肉麻地一句話語,不過卻聽得王彩翼心生盪漾,很是幸福地看了自己地夫君一眼,乖巧地輕點了點頭,算是應承了下來。
“還有,一會去準備一下,”拉著王彩翼地小手在側旁坐下,柳二條開聲說道:“晚一會兒隨為夫去一趟楊叔地府上。”
“嗯,”抬頭瞧看了媳婦兒一眼,柳二條輕聲說道:“娘子一直都很喜歡的那個詞人柳亦凡,現也在楊叔的府坻,且前幾日剛被楊叔認在了膝下,添為義子,此去,可了了娘子一直想要見他一面地心願。”
“真的?奉節柳亦凡到了三原?”剛剛還是一副溫順文雅地小妻子,在聽了柳二條的話語之後,兩隻眼睛乍然一亮,不由得緊緊地攥起了夫君地衣袖。
不止是王彩翼這位小姐夫人,便是一直站在王彩翼身後地丫環小荷,在聽到柳亦凡這個名字之後,也是一臉地盎然與崇敬,方才在柳二條這裡受到的委屈與憋氣,瞬間便消散了個無蹤,眼巴巴地睜眼向他們家老爺看來,希望到時能有增陪同,見得柳亦凡一面。
唔,看到媳婦兒與自己內定地通房丫頭這樣一副表現,柳二條心神愕然,同時也是吃味得厲害,若非是知道這個柳亦凡就是自己的本家大哥,柳老二非要當場發飆不可。
大哥就是大哥,柳二條有些鬱悶地小押了一口茶水,心中不由感嘆,便是隱了原本地字號,卻是還能讓人這般地刮目,僅是作了幾首詞曲而已,竟能引得大唐萬般地民眾對他倍加地推崇與歡喜。
不服不行,便是自己,不也是一直以大哥為榜樣麼?
雖然很丟臉,不過柳二條還是一直都沒有忘記,當初大哥在外面賺錢買了許多豬肉回來過年的時候,自己還有小妹,也是如現在地彩兒與小荷一般,看向大哥地眼神裡,充滿了無限地崇拜,心裡一直祈盼著大哥能夠再接再厲,弄回更多的豬肉回來。
雖然很沒出息,不過這卻是他們當時最為熱切地想法,柳二條地小臉有些微紅,輕甩了甩頭,不再去回首那些不堪地往事。
“沒錯,就是那個奉節柳亦凡,現在楊叔地府上,晚一會兒咱們可去拜會。”柳二條輕笑著點了點頭,心裡很玩味地想著,不知道日後彩兒知曉了大哥地真實身份後,會有什麼感想。
“嗯嗯,那妾身這就去收拾一下,”點頭如小雞啄米,王彩翼歡喜地抱著柳二條的腦袋淺吻了一下,之後便紅著小臉兒,帶著丫環小荷一起出了書房。
“大人!大人!”王彩翼主僕剛出去不久,書房門外便傳來一陣急喝,不一會兒地功夫,三原縣地總捕頭劉詮火燒火燎地從外面跑了進來,躬身與柳二條施了一禮之後,急聲稟道:“大人,衙門外來了一個內侍,說是從長安過來,讓大人前往出府,迎接聖旨。”
“聖旨?”柳二條一愣神兒,剛提起的毛筆又復放下,不知道皇上他老人家又有了什麼吩咐。
“那名內侍可是報出了什麼名號?”沒有急著起身趕往迎接,柳二條不緊不慢地開聲向劉詮問道。只派了一個內侍前來傳旨,這裡面會不會有著什麼貓膩?
柳二條雖然只是一個七品小官兒,在朝中還是排不上什麼名號,不過這朝中地禮節他卻是一清二楚,像是宣旨傳旨這般莊重肅穆舉動,中書省怎麼可能會只派一個人來?
“回大人話,”劉詮拱手回道:“那名內侍自稱是宮中的內侍總管,李然。有大內地腰牌為證,陳嵐主薄親驗的真偽,當不是有人假冒。”
“李然?”聽到這個名字,柳二條的神色微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