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忙裡偷閒的小太監正在圍著一個火爐取暖,看著外面紛紛的白雪,有一句沒一句地閒嘮著。
“是啊,這場雪來得可真不是時候”搓動著雙手,在手面上引出一絲熱氣,年少些的內侍低聲報怨著:“皇后娘娘壽誕上出了刺客,太子殿下重傷不醒,本來事兒就已經夠多的了,偏偏這老天爺也要來湊上一份熱鬧。這要一下,天一冷,指不定又會出現什麼變故。”
“行了行了,這些事兒還輪不到咱們去操心,做好自己的本份也就是了。”怕夥伴言多有失,年長些的內侍忙著出聲勸慰,將其的話語打斷,輕聲說道:“不就是一場雪麼,捱一捱也就過去了,以往的冬日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嗎?”
“但願吧,我可不想手腳之上再起凍瘡,早起洗個手都跟刀割一樣。”又小聲地都囔了兩句,小內侍的目光再次移向正在殿外跪著的那個身影說道:“蔣王殿下不知還要再跪多久,這都快三個時辰了,你看他的身上頭上,都堆滿了雪,現在身上怕都已經凍紫了吧?真是可憐,你說那個刺客真的會是蔣王殿下派來的嗎?自己把刺客領來,直接拿死盆子往自己頭上扣,蔣王殿下不會那麼傻吧?”
“噓!”年長的內侍聞言,趕緊伸手捂住了小內侍的嘴,小心的四下環視了一下,低聲厲責道:“你不想活啦,什麼話都敢往外說講?!若是讓宮裡的那些侍衛大人聽到了,不砍了你的腦袋!”
“唔?!不會吧,不就一句閒話嗎,哪會有那麼嚴重?還砍腦袋,至於嗎?”被老太監嚇得猛縮了縮脖子,小內侍有些不信地反問了一句。
“至於麼?!你一個才進宮不到一年的小墩貨知道什麼,別說是你,就是咱們的上司李清總管,夠大的職個了吧,還不是照樣不敢亂說一句?”說著,老太監故意壓低了嗓間,小聲說道:“知道這東宮上一任的內侍總管是怎麼死的麼?就只是因為一句你所謂的閒話而已”
“病從口入,禍從口出,在這宮裡,想要過得安穩,長久,就要管好自己的嘴馬,多做少說,不然事到臨頭,誰也保不了你。”鄭重地警告了小太監一句。老內侍起身拉著小太監道:“行了,別在這耗著了,該幹什麼幹什麼去。現在是非常時期,還是勤快些,莫要讓人揪著了尾巴。”
“嗯嗯,老哥哥說得是,咱們還是快些走吧。”顯是被老太監的話給嚇住了,不住老太監拉扯,小內侍走得反而比妾太監還要快上一些,再也不敢朝殿外雪地之中靜跪之人看上一眼。
兩個內侍離開不久,殿內有兩個嬌纖的身影緩步走來,一個提著食盒,一個抱著棉衣,出得殿門,直向殿外著跪的蔣王李揮走去,看樣子,像是在為李揮搭送衣務和飯食。
“豫章姐姐!”見到這時候還有人在惦記著自己,並冒著天大的風險特來為自己送衣送飯,在雪地裡跪得身冷心冷的李悍心中一暖,眼淚叭叭地開始從眼眶中掉落下來。
到底還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平素裡雖然頑劣,大膽,甚至是胡鬧,但是一旦遇到決定生死的大事,不自覺地就開始怯了,腦袋裡面一片空白,不知該如何是好。
“七弟,你實在是“唉豫章看到李揮的可憐樣子,原本想要斥責於他的話語卻是怎麼也說不出來,只得輕嘆了一聲,伸去落在李悻身上的和頭上的積雪,把帶來的棉襖開啟給他披上,道:“天寒地凍,這又下了大雪,你一直在這跪著,可凍壞了吧?”
“冷倒是極冷,可比起太子哥哥的傷勢,我所受的這些冷楚倒也算不得什麼”哆哩哆嗦著把棉襖穿上,紫著小臉兒與嘴唇兒,李悍顫著聲音說道:“太子哥哥的傷怎麼樣了?可好了些?”“蒼天僻佑,幸得當場有柳先生這個醫道聖手在側,太子哥哥的命總算是保住了,只是因為失血過多,身子還太過虛弱,一直昏睡著呢。我也是在得了確切地訊息後才敢私自過來給你送些衣食。”說著,豫章又從小憧的手中將食盒接過,將裡面的湯不,一一拜許拿出,迫:一些溫熱的妾場和點心,七弟快燃比工一些,別受了涼,凍壞了身子。”
“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吁了一口氣,李悍僵硬的身子一下就軟了下來,他們家老大沒事,他的這條命也算是保住了,一直提心吊膽了半天,現在,這顆心終是能夠放下了。
“嗯嗯,餓死我了,這麼多姐妹之中,還是豫章姐姐最是疼人,這都快一天了,也就只有姐姐一人有心過來給小弟送些吃食。”一天沒有進食的李悻狼吞虎嚥地吃著,面上感激之色一片,心神放開之後,他的肚子亦是更覺得餓了。
“這又能怪得了誰,還不是你這次闖得禍太大了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