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柳一條一直呆在家裡,因為這兩日一般沒有來客,所以柳一條也就難得輕閒地陪著爹孃、岳父母還有羅通他們一行每日在莊園內外遊玩說笑,興致來時也不時會與羅通切磋一下拳腳,小日子過得很是舒心。
初三初四及以後的幾日,柳一條原定的計劃是去三原探親,去長安訪友,只是不想,在初三的當日,他們還沒出門兒的時候,就被一樁意外的事故給擾亂了行程。
離家半載,且已有近半月時間沒與家中聯絡的柳冰管事,回來了。
隨他一起的還有第三批白疊子商隊,在大年初三的凌晨進的三原,上午辰時初入的古田村,五十幾輛加寬加長的馬車,浩浩蕩蕩地直接向柳氏莊園所在的位置趕來。
聽到管家柳無塵的稟報,柳一條直接就取消了今日的所有行程,親自出門過府,向莊園門外迎了過去。
“東家”見他們東家親自迎接出來,正在旁邊配合著柳成往莊園東處運送白疊子的柳冰,快步向正門柳一條所在的方位跑來,及到近前,拱手彎身,激聲說道:“小人柳冰,給東家見禮了”
“黑了,也瘦了,看得出,此行高昌你們都沒少吃苦受累。”伸手將柳冰扶起,柳一條低頭打量了柳冰還有其身後隨行的眾人,不由重拍了拍柳冰的肩膀,鄭聲說道:“你們都是我柳府的功臣沒有你們在高昌冒險受累,就沒有咱們柳府棉坊現在的輝煌成效,柳某人在這裡,謝謝大家了”
說著,柳一條學著後世那些國際大公司的經理董事,直接彎身衝著柳冰一行深深鞠了一躬,直嚇得柳冰與馬良他們慌忙側開,連連擺手,怎麼也不敢生受了他們東家如此大禮。
“東家切莫如此,”一向沉穩的柳冰眼圈兒一陣泛紅,能得他們東家如此禮遇,這一路他們所受的種種艱難困苦,值了
“在我等走投無路之時,是東家收留了我等,”側開身子,柳冰激聲說道:“在我等衣食不足,常年都難得吃上一頓飽飯時,是柳氏給了我等衣穿,給了我等飯吃,讓我等活得更像是個人樣兒”
“為東家做事,為柳氏做事,不管是苦也好,累也好,哪怕是會因此而丟了命去,我等也至死不渝,無怨無悔。”柳冰紅著眼睛接聲說道:“所以,我們只是做了一些我們該做的本份,當不得東家如此禮遇。”
“諸位都是柳府的功臣,自是當得柳某一拜。”直起身來,柳一條面露笑意,看到府裡的家丁下人能有如此忠心,由不得他不開心雀躍。因為他從這些人的眼神裡面,看到了那種發自骨子裡面的赤膽忠誠,這是一群可以為他為他們柳氏去做任何事情的人。
“少爺,”這時柳無塵上前插話,輕聲說道:“柳管事一行旅途勞頓,怕是都已餓得不行,正好府裡已備好了宴席,不若咱們這就過去吧?”
就這樣,柳冰與馬良等一行功臣全都被請到府中,酒足飯飽並收了府裡的打賞之後這才四下散開,而他們中的頭頭兒柳冰,則被柳一條單獨叫到書房問話。
“不出少爺所料,高昌國主確是起了謀財害命的心思,”將此行所有支出以及後面還未運回貨物數量彙報一遍之後,柳冰仍是有些心有餘悸地開聲向他們少爺說道:“若是不是少爺早有預料,並著小人提前作了提防,怕是也免不了上次重舟管事之遭遇。”
“嗯,”柳一條輕點了點頭,顯是對此並無太多意外,抬頭看了柳冰一眼,輕聲問道:“可知那楚弈的表現如何?”
“回少爺,”聽他們少爺在這個時候提起楚弈,柳冰多少有些意外地開聲回道:“楚弈一直隨在高昌丞相身邊,看上去似頗得屈義夫看重,只是不知此次謀財害命之計,楚弈是不是也有參與其中。”
“他?”柳一條頗為高深莫測地輕搖了搖頭,道:“他不是那種沒有遠見之人,類似這種殺雞取卵的短視之舉,他不會去做。”
“回來的路上,可有發現什麼異常之處?”不想在楚弈的問題上多做糾纏,柳一條小呷了一口熱茶,接聲向柳冰詢問。
“小人正要向東家稟報,”柳冰身形一震,很是驚奇地抬頭看了他們少爺一眼,開聲說道:“此次為了及早趕回三原,車隊所行皆是一些少有人跡的荒野近道,也就是這三、四天的光景,在地面還未完全化乾的雪地上,車隊發現了大量的車印腳印,疑似,疑似有大批商團或是軍隊路過。”
在高、唐兩國即將開戰之際,這個發現可謂是非同小可,所以這三四天裡,柳冰一直都是提心吊膽,一再限制商隊裡的下人莫要胡言亂語,以免禍從口出,引火燒身。
“果然,”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