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輕笑喝茶,把這個話題給遮掩了過去。
“說起來,有一件事,孤對柳先生一直是心有愧疚。”說話的時候。李承乾偷偷抬眼在柳一條的面上打量了一下,見柳一條的表情並沒有明顯地變化,遂直聲向柳一條說道:“事關一年之前,先生一家遇刺之事。孤一直想當面向先生致歉。”
“呃?”柳一條神色一愣,一臉詫異地抬頭向李承乾看來。不解地開聲向李承乾問道:“不知太子殿下,這是何意?”
“先生是孤與母后的救命恩人,於孤有著天大的恩惠,孤沒有護好先生一家之周全,是為其一。”面上多少帶著些許愧色,李承乾接聲說道:“事後。父皇把先生遇刺地案子交由孤來辦理,至今時今日,孤都未曾尋得幕後真正原兇,是為其
“還有,”李承乾嘴不停歇,道:“年後先生夫婦來長安,沒有及時認出先生,以致先生與柳夫人險遭老五李佑地謀害,是為其三。/接二連三地讓先生處於險地,孤之心中。愧疚萬分。一直覺得對先生不住。”
“這些事情本就與殿下無關,太子殿下毋須自責。”柳一條恭敬地彎身應對:“一直以來。殿下對舍弟二條的照顧,讓我柳府終也出得一位進士,耀祖光宗,小民已是銘感於五內,又哪裡敢再奢求太子殿下其他?”
“二條有先生之風,亦是一才智兼備之士,便是沒有孤的相助,也自是能夠闖出一片天地來,孤所能做的,也只是錦上添花而已,算不得是什麼大忙。”李承乾輕搖了搖頭,心中更是愧對難當,柳二條為官之事,他雖有出手,但是所幫地,也都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忙而已。能夠得到父皇他老人家地賞識,柳二條靠得全都是他自己。
“滴水,當予湧泉。事無大小,有心就已足矣。”見李承乾沒有大包大攬地將所有的功勞都厚顏應下,柳一條輕點了點頭,提壺為李承乾斟倒了一杯茶水。
柳二條的事情,他之前就已與李世民那位明君有了約定,便是李承乾沒有半點相幫的意思,柳二條入仕的事情也不會再有半點懸念,柳一條方才說出地那番話語,雖謝意誠心,不過話意卻是有些誇大客套罷了。
“先生沒有見怪,孤也就放心了。”見柳一條面無異色,李承乾心下稍安,端起茶碗小飲了一口,側聲開言,輕聲向柳一條詢問:“還沒有請教先生,先生可知當日刺殺之人為誰?可有人在幕後操縱?為何先生會不招呼一聲,便急勿隱蔽於他鄉?”
“呵呵,殿下高看柳某了,”抬頭看了李承乾一眼,柳一條搖頭苦笑:“連殿下都查不出的事情,一條一個升斗小民又從何得知?”
“當日,小民之所以會選擇帶著家人遠避,”柳一條道:“只是不想讓家人繼續受到傷害而已。”
“那些刺客都是死士,全都是一些不達目地,誓不罷休的暴戾之徒,面對著他們,小民唯有帶著家人遠遁一途。”
“當日先生怎麼不來尋孤?”李承乾開聲插言:“孤雖不才,不過怎麼說也是一國之儲君,有孤護著,還有誰再敢來打先生一家的主意?”
“殿下高義!”柳一條聞言,感激地拱手一禮,道:“殿下對一條一直青睞照顧有佳,一條實不想將禍水引至東宮。”
“這件案子殿下查了一年,”打斷李承乾想要說出的話語,柳一條接聲說道:“當是知道,那些刺客與高昌胡人有些牽連,而在高昌,與小民有些過節的,也只有候君集一人,候君集是為太子殿下之岳父,小民不想讓殿下夾在中間難做。”
“依先生之言,這件事情,當真是候君集所為?”
“除了他,一條實在想不出還有何人會這般迫切地想要了我柳氏一府的性命。”看了李承乾一眼,柳一條低頭彎身回答。
“孤的這個岳父,真是,唉……”面泛苦色,李承乾搖頭無語。
“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隨風去吧,太子殿下不必太過在意。”輕聲地勸慰兩句,柳一條道:“此次小民奉皇命回來長安。自是不必再去擔心家人的護衛周全。有皇上他老人家的庇佑,他一個候君集,翻不出什麼風浪來。”
“嗯?”話音剛落,柳一條面色一變。猛地從坐上起身,提起一腳。便把還沒有反應過來地李承乾給踹出了車外,直落在距馬車不遠地青石板上,摔得那叫一個悽慘。
“柳先生,你這是為……呃……”
話到一半,乍然而止。李承乾回身朝馬車看去,但見一個黑衣人正手持寶劍。由上而下飛身直刺,馬車地頂蓋瞬間分崩四射,更是有一些碎屑打得李承乾麵皮直疼,沁出了些許地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