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兄,你好好迎接。”喬大元說著,對張大牛使個眼色,他是在給張大牛創造獻殷勤的機會。若是能讓張大牛接著在這裡幹活,他就少一份歉疚。
張大牛會意,忙迎了上來,衝吳驥唱個肥諾,道:“在下張大牛,見過吳大官人!吳大官人,大駕光臨,篷蓽生輝,還請你多加指點。”
吳驥聽在耳裡,有些發笑,又不是去你家裡做客,哪來的篷蓽生輝?
似乎意識到話裡有些毛病,張大牛訕訕的不好意思,紅著一張臉,說不出話了。
喬大元忙接過話頭,為張大牛開脫:“吳大官人,張兄嘴笨,心眼兒卻好,實在、勤奮、踏實、肯幹,人如其名,正象一頭不知疲倦的黃牛。”
“是是是,我是黃牛!”張大牛衝喬大元感激的一笑,此時為他說一句話,無異於增添了份量,得到活計的機會就大多了。
“你的技藝不錯!”吳驥拿起一把菜刀,明晃晃的,很是晃眼。
“那是!那是!”張大牛挺挺胸,頗有些得意,緊接著就是好奇:“你怎生知曉我技藝不錯?你又沒見過我打鐵?”
“這就夠了!”吳驥把手中的菜刀晃晃,放了下來。
鋪子裡不是菜刀,就是柴刀,農具,再無別的東西。菜刀也好,柴刀也罷,明晃晃的,很是鋒利,一瞧便知打鐵的人技藝不錯。
“你技藝不錯,留下你,未必不可以。只是,我還有些有條件,只要你能遵守,就算你一個。會鑄造麼?”吳驥對張大牛的技藝很是欣賞。
“會!會!會!”張大牛忙點頭,一愣怔:“可是,沒有喬掌櫃好!喬掌櫃鑄造,那才叫一個好呢!厚薄大小,幾乎一樣,很難看出差別。”
真是個誠實人,連這都說了,也不怕丟飯碗。喬大元忙碰他一下,張大牛這才不期然的住了嘴。
“喬掌櫃,我看了下,你這裡的刀具農具,鐵錠,材料,還有鋪子,加起來,給你五兩銀子,有點……”吳驥的話才說了一半,就給喬大元急急忙忙的打斷了。
“吳大官人,五兩銀子是最低價了。要不是老父病重,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盤出去的。”喬大元很是焦急,不住搓手。
“我是說,五兩銀子太虧你了。我瞧你是個實在人,心眼不錯,又是個大孝子,不忍虧你,付你七兩銀子吧。”吳驥對這個喬大元的好感不少。
喬大元這份孝心,很得吳驥好感。想想吳驥,在另一時空,父母死於非命,就是想盡孝道,也是沒有可能。吳驥可以虧別人,絕不會虧喬大元這樣的孝子。
“七兩銀子?”喬大元眼睛瞪圓,跟巴張大,驚詫得說不出話來了。
歷來侃價,只有壓低的份,哪有自行漲價的份?
“你你你……”張大牛也是驚奇得說不出話來了。
“我這人奉行的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壓我一尺,我就還他一丈!”吳驥打量著喬大元,道:“看得出,喬掌櫃是個實在人,我是不會昧著良心,壓你的價。這樣吧,喬掌櫃,我這裡需要鑄造好手,你的鑄造技藝不錯,正用得著。你父之病好了之後,你還是過來,接著做掌櫃,打理鋪子。”
這可是一條生路!
鋪子一盤出去,一家人的生計就困難了,喬大元為此正頭疼,沒成想,吳驥竟然給了他一條生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呆呆的說不出話來。
“真的?”過了半天,喬大元這才清醒過來。
“沒錯!你要是應允的話,我這就付你銀子,你先去把你父親的病治好!”吳驥處處為喬大元著想,百善孝為先!
“謝吳大官人!謝吳大官人!”喬大元卟嗵一聲,跪在地上,衝吳驥叩頭,極是用力,額頭撞在地上,發出砰砰的聲響。
吳驥不僅給了他一個公道價錢,解了他的燃眉之急,還為他留了一條生路,他心中對吳驥的感激難以形容,唯有用力叩頭,才能表達他的感激之情。
“請起!”吳驥把喬大元扶起來,取出銀子,付給喬大元。
喬大元急匆匆與吳驥簽了買賣契約,收了銀子,千恩萬謝後,忙著去了。
“吳大官人,你真是個好人吶!好人吶!”張大牛看著發生的一切,有些難以置信,發自內心讚揚吳驥。象吳驥這樣的好人,還真是難以遇到。
“張師傅,幫我弄塊牌子,這鋪子得換名了。”吳驥一邊打量鋪子,一邊吩咐。
“換名?”張大牛愣愣的,還沒有反應過來,愣怔了一下,終於明白了,他給吳驥僱傭了,大喜過望:“謝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