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宋朝之所以拿西夏沒辦法,還在於西夏的地形有利於西夏,而不利於宋軍。儘管如此,要是西夏沒有一支精銳大軍,也不可能讓宋朝束手無策。而西夏軍隊的矛尖就是鐵鸛子,由此可見鐵鸛子在西夏軍中的地位與作用了。
此時此刻,不計其數的鐵鸛子出現在安定軍的後方,這意味著什麼,不需要說的,劉昌祚完全明白,李宗保沒有說假話,西夏真的是識破了吳驥的圈套,事先做了佈設。
“劉昌祚,你看見了吧?”李宗保騎在高頭大馬上,策馬而出,一臉的笑容,一副一切都在掌控中的樣兒,打量著劉昌祚,道:”你已經陷入了重囤,插翅難逃,還是歸降大夏吧!只要你ulll頃榮華富貴,任你享用。”
山頭上是西夏的步兵,平地上是鐵鷂子,再有李宗保在前面,安定軍是陷入了重圍中,勝算無限接近於零,真的是插翅難逃。
“哼!”劉昌祚冷哼一聲,宛若打了一個炸雷,萬分不甘心的問道:“李宗保,你們是怎麼識破的?難道是我們出了漏子?”
“漏子?”李宗保不住搖頭,道:“劉昌祚,事到如今,不妨告之你實話吧。你們做得很好,好得連我們都中計了。不得不說,宋皇手下的能人真的了得,竟然設了這麼大的一個圈套,擺出一副調走西兵的樣兒,實則一兵一卒未曾調走,就等著我們前來鑽這個圈套。我在遇到你之前,只不是過懷疑,並不敢肯定。
眼下,我敢肯定,我們的猜測是對的!”
“劉昌祚,不得不說,我們這次能猜中,也是運氣使然。”背後馳出一將,正是梁熙,打量著劉昌祚道:“你們在大年夜進攻涿州,這是出其不意,攻其無備,千古之下,就未有在大年夜進攻的事情,我們不能不生疑呀。我們只是猜疑,不敢肯定,天幸,我們猜對了。”
吳驥這一圈套設得非常好,非常巧妙,再加上有種師道、姚友仲這些能人從中配合,要想找到破綻還真不容易。可是,李宗保和梁熙並非無能之輩,他們竟然從大年夜進攻涿州生疑,再布了這麼一個圈套,劉昌祚一個不察,竟然一頭鑽了進去。
此時雖然明白過來了,卻是為時已晚,劉昌祚把腸子都悔青了,仰天嘆息,道:”都怨我!都怨我!我只想著我們的圈套無人能識破,在這裡設伏,一定能打你們一個措手不及,沒想到,你們竟然給我設了一個圈套。是我無能!是我無能!”
此時此刻,劉昌祚連死的心都有了。若是死能解救這次的危難,劉昌祚寧願死上十回八回的。可惜的是,事已至此,死有何益呢?
“不!不!不!”李宗保不住搖頭,並不贊同劉昌祚的話,道:“劉昌祚,我們打了這麼多年的仗,知根知底,你是一員良將,雖然沒有種諤、姚古難纏,也是一個不錯的對手。
向前七八十里地,那裡只有一條道路,若你選在那裡設伏,我們一定是插翅難逃。但是,在那裡設伏有一點不利於你,那裡的地勢比起這裡要開闊些,你在那裡設伏的話,便於我們的鐵鸛子發揮,不利於你。這裡地勢狹隘,不便於鐵鷂子發揮,你選在這裡,並非你的錯,而是非常正確的抉擇。雖然我們佔了上風,卻不能不承認,你很精明!”
李宗保是一員良將,不會為了虛榮心而抹煞對手的可貴之處。
良將之所以能成為良將,那是因為他們能夠正視對手的優點,而不是抹煞,李宗保和梁熙就具有這種品質。雖然他們眼下佔了上風,卻是不得不承認,劉昌祚選擇的伏擊地點很明智,就是換作他們,他們也會如此選擇。
“正是因為這裡不便於我們衝殺,是以,我和梁將軍才在前面分兵。他率兵繞到你後面去,而我故意擺一個長蛇陣引誘你出擊。你一時不察,果然中計了!”李宗保接著說,長舒一口氣,一顆心落地道:”當時,我與梁將軍一直擔心,我們料錯了。所幸,我們料對了!”
“這是天數使然,非人力所能為,劉昌祚,非你之過,投降吧!”梁熙趕緊誘降了。
李宗保和梁熙說的是實話,其用意卻並非如此簡單,而是在施展攻心術,打擊劉昌祚的信心,趁機勸降。他們深知,劉昌祚是一員良將,雖然處於險境之中,還是良將,真正打起來,西夏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若是能勸降劉昌祚,那就太完美了。
一是可以避免不必要的損失,不戰而屈人之兵嘛。
二是可以拿下安定城,一舉奪取附近的城池。劉昌祚身為安定的守將,掌管了不少城池,若他投降西夏,這些城池就會不戰而下,好處是非常明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