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本地的資金也在積極地參與。相比外來的那些大鱷,西南三省的本土經濟團體實力明顯要寒酸一些。他們這地方當初禍亂了那麼多年,現在只是剛休養生息。有所恢復,比起外來的資金團體來說弱的太多了。但他們面對實力雄厚的競爭對手時卻絲毫沒有怯懦之心。反倒是在各方勢力間四處遊走起來。
“二伯,咱們真的要去向銀行借錢嗎?”大街上一個臉上帶著兩分稚氣的年輕人匆忙地趕上了一個身材富態的中年男子追問道。
“宗敏,你不待在客棧,跑這兒來幹什麼。”中年男子一皺眉頭怪道。此人便是近些年四川新興的酒業大亨蘇家的二子,蘇明泉!
身邊的這個年輕人是蘇家在省城讀書的侄子。顯然蘇明泉並不想讓侄子介入買賣的事。
可蘇宗敏卻毫不介意二伯的責問。蘇家上一輩兄弟五個,每個人都妻妾成群,可至今唯獨老四——蘇宗敏的父親,生下了兩個帶把的來,在四川大學讀書的蘇宗敏和他在上海經貿學院讀書的大哥蘇忠秀,兩人將來的道路是一從政,一經商,都是集家族寵愛於一身的人。
蘇明泉房裡有九房姨太太,生了七仙女,就是沒一個帶把的,別看剛才是責問,實際上是把蘇宗敏疼到骨子裡了。
蘇宗敏抹了一把汗嚷嚷道:“二伯,我都聽說了,府裡的分行沒答應咱家借錢的事。您來這兒是想向省行借錢吧。省行肯定有錢!”
眼看著蘇宗敏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毫不避諱的大談貸款的事,哭笑不得的蘇明泉二話不說,一把扯住了這小祖宗的胳膊將他拽進了一旁的茶社。在找了一處僻靜的位置坐定之後,蘇明泉板起了臉呵斥道:“不是讓你待在客棧準備應考之事嘛。你跑來攪什麼局呢!”
“可是二伯,王家、趙家、孫家突然宣佈退出。以我們和錢家現在的資金根本不夠應標。出了這麼大事,你讓我怎麼放得下心安心備考。”蘇宗敏緊鎖著眉頭說道。
蘇明泉則拍了拍侄子的肩膀,是個好孩子。寬聲安慰道:“生意上事有叔伯在,自會有辦法解決的。你只要好好唸書就行了。大不了這鐵路咱家不做了,靠著川貴的酒廠,雲南的菸廠,咱家一樣富甲一方。你的任務就是好好唸書,將來做大官,光耀門楣。”
蘇宗敏被他二伯踢回學校了。“二哥,你二伯也太落伍了。而今這世道,功名值幾個錢呢?只要生意做得好,做得大,大官也要敬著,可跟前清時候任人宰割不一樣了。”蘇宗敏宿舍裡八個人,他的年齡還是排老二。
“五兒說的不錯。就你那家世,有這個時間讀這些文章,還不如跟著你叔伯學做生意,多長些閱歷經驗呢。”宿舍的老大也這麼的說道。雖然他說話的時候,眼睛都沒離開過手中的書本。
蘇宗敏笑了笑,他們宿舍裡八個人,這科八個人全都報名要考秀才。可不是除了他蘇宗敏,其他七個人全都小家小戶子弟。或許家世不如蘇家,卻也是一方豪強。那為什麼也要考秀才?
蘇明泉一腳踢回了侄子,自己很有自信的登上了華夏銀行四川省分行的大門。
但是跟蘇明泉不一樣的是華夏銀行四川省行的行長羅鎬。蘇明泉這麼上門了?那府上的分行拒絕了蘇家的貸款申請,這不就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意思了嗎?蘇老二現在登門是要幹什麼?
羅鎬有些頭疼了!
可羅鎬還是要客客氣氣的將蘇明泉聽到自己的辦公室。一切他都心知肚明,一切他都清清楚楚,可就是因為這他才為難。
那成昆鐵路就是一塊香饃饃,誰都想咬上一口。現在出真金白銀,當然是肉疼,可等到鐵路修通了,那就是引了一條銀河到自己家倉庫。
政府許諾二十年,可能十一二年本錢就回來了。甚至還會更快更早!縱然投資很大,卻是翻倍的利潤。所以當蘇家糾集的四川本地勢力散夥的時候,不知道多少人暗中就偷偷用力了。羅鎬接到上頭和各方面打來的招呼,他真心不敢貸款給蘇家。
“明泉兄,實不相瞞啊……”羅鎬不想得罪了蘇家。現今西南的好幾種名酒產地、配方,都握在蘇家的手中,那中間的茅臺鎮的茅臺酒,更被當今的皇帝陛下欽點為國酒。
所以他實話實說,在不透漏對方姓甚名誰的情況下,希望蘇家也不要記恨於他。中國就是一個人情社會,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仇人多堵牆。即使羅鎬感覺就算得罪了蘇家,蘇家也不能真正的把他怎麼了。可要能得到蘇家的諒解,那就再好不過了。
蘇明泉不感到以外。官商,官還是在商的上頭。如果有求於當官的,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