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了,
“艾德琳,你覺得自己的身體可以爬山嗎?北山的路特別崎嶇,土又溼,稍不留神容易摔跤,更何況,山上的氣溫要比這裡還低十來度,”
喬恩說的在理,艾德琳當然也都懂,悶悶的說,“那我還是呆在家裡好了,”
喬恩不忍掃艾德琳的興,見她面色如常才放下了心,又看著仿若影子般無聲無息的亞瑟文,哎,他真是養了兩個與眾不同的孩子,“亞瑟文,你這幾天有沒有收穫?”
經過高強度西語速成練習,艾德琳已經可以勉強聽懂喬恩說的句子裡幾個單詞,連在一起,基本上可以猜出大致意思,
亞瑟文抬起頭,望著喬恩,突然站起來,跑上了樓,
“他怎麼了?”喬恩疑惑的問,
“誰知道,”
過了一會兒,男孩手上拿著一卷紙,又下來了,
他單膝跪在地上,把畫紙鋪開來,
父女倆都好奇的很,走到他身後,
一位美麗的少女矜持的坐在奢華的長椅上,穿著中世紀的白金色長裙,笑的含蓄,
艾德琳怎麼也不會忘記這幅畫,在那個被釘死的房間裡,它陪了她整整一晚,還有前不久的噩夢,她又夢到了這個少女的笑,笑的那麼可怖,
“我在迪亞迪斯見過這幅畫,他把城堡裡的畫帶回來做什麼?”艾德琳奇怪的問喬恩,
喬恩蹲下來,用手輕輕觸了觸畫面,“這是他畫的。”
“什麼,”艾德琳不可置信,她仔仔細細的觀察著,絕對和城堡裡的那副完全一樣,包括年久發淺掉落的顏色,
亞瑟文一直低著頭看著地上的畫,似乎在檢查哪裡還有瑕疵,
“這是用畫紙畫的,是我買給他的畫紙,”喬恩說,:。“城堡裡的那幅畫一定是畫在亞麻布上的,因為沒有哪個畫家會犯如此低階的錯誤,”
聽了喬恩的解釋,艾德琳已經吃驚的說不出話來,某些奇特的人他們能做出自己永遠也做不到的事。正常人自然會對他們有種盲目推崇的心態,此時艾德琳第一次也產生了這種心理,因為亞瑟文的畫技近乎於神了。
“雖然可以以假亂真,但是仔細看還是有不同,”喬恩的工作好歹也是藝術,觀察也就細些。“比如這裡,自然的脫色不會有這麼重的印痕。很明顯是用顏料調成灰色畫上去的,”
艾德琳瞭解的點點頭,
喬恩又看了看把後腦勺留給他們的亞瑟文,
“但是我不得不承認,他的天賦實在太驚人了,”這才幾天,從完全不會使用畫筆,到現在臨摹出畫作,不知會不會有一天,他的父母對曾經做過的決定後悔不已。
……
正月十五,新春最後的一個**,不想來的還是來了。
多少年的春節都沒主動上王晴家拜年的王開雨領著一大家子被物業保安堵在了錦繡雅灣門口,
“我是a…9棟房主的弟弟。小心我姐知道了,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王開雨好歹也算是一個小芝麻官,何曾如此丟人顯眼過,
春節期間,物業公司嚴管小區的治安,所有出入的陌生車輛必須持證件,或者有房主的電話確認,
王開雨上午開車帶著妻子兒子兒媳孫女大老遠的從湖口經濟區到市中心,結果被拒之門外長達半小時,眼看這都要中午了,
王開雨當然跟王晴打過電話,可是手機座機全部無人接聽,他又氣又急,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徐蕊抱怨著,“王晴怎麼回事,大早晨跑到哪兒去了,”
嫌這樣還不解氣,徐蕊又說,“一大把年紀的糟老婆子,發個什麼神經買這麼好的房子,還東跑西顛,也不怕…”
“媽,你少說兩句吧,”王清遠實在聽不下去,“當初我和書玲結婚,你們都不願意通知姑媽,現在又有什麼立場怪她,”
沈書玲抱著女兒坐在丈夫旁邊,哄著女兒,沒有插進夫家的對話,
“你懂個什麼,王秋留下了的錢,將來可都是你的,包括這裡的別墅,”徐蕊回過頭說,“等湛湛長大些,用這些錢送她出國讀書,”
“不行,”沈書玲突然說,她下意識的抱緊了女兒,沈書玲雖然沒見過王秋,可是從王清遠口中聽過很多這個表姐的傳奇般的故事,她走過的艱辛的每一步,直到成為美國名校教授,再到後來不幸的英年早逝,
王清遠那麼崇拜的姐姐,最後不還是死在國外,連屍骨都永遠的沉入太平洋,她決不能讓自己的女兒步王秋的後塵,